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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变得越来越空荡。
在赫斯塔搬走后不久,丁雨晴则突然提出要住校。尽管这件事是徐如饴签的字,然而最不能适应的也是她自己——有无数个中午、晚上,当徐如饴需要拿什么东西、或是为什么事情做准备时,她总会脱口而出一句“小晴”。有时喊一句还反应不过来,要连着喊上好几声,徐如饴才会想起,女儿现在只有周日下午才会回来待半天。
每当这时,她就会意识到这就是女儿要住校的原因。
周六傍晚,徐如饴从菜场回来,她额外买了丁雨晴喜欢的水果,打算明天下午给她做拼盘。然而到家后不久,还没等她把东西全都放进冰箱,门铃又响了。
徐如饴喊丁贵生开门,喊了许久也没人应,她只好从厨房匆匆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念叨着“来了,来了”。
“谁啊?”
“我是工业大学的老师,”外面的声音回答,“我今天来……”
徐如饴打开了门,“是来找赫斯塔吗?她已经——”
四目相对,徐如饴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老师……”
“真是你,”陈北祎望着徐如饴的脸,“你什么时候回橘镇的,怎么都不来说一声?要不是赫斯塔问我你论文的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你就住在学校旁边啊。”
徐如饴几次张口,又沉默,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我能进去坐坐吗。”陈北祎问。
“哦……当然。”徐如饴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玄关的路。
陈北祎进门后不久,丁贵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警惕地看了这个陌生来客一眼,而后以一种质询的目光望向妻子。
“丁贵生?”陈北祎先一步开口。
丁贵生目光微变,重新聚焦到眼前的同龄人身上,“……您是?”
“我是如饴的大学老师,”陈北祎道,“你之前经常到文汇楼来等她下课,我记得你。”
提起过去,丁贵生一时讶异,他茫然地看着家中来客,“哦,您是哪位老师啊,我都不记得了。”
陈北祎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徐如饴微笑,“当年我竭力劝如饴继续往下读,她纠结了半天还是离校了。”
“您坐。”徐如饴拉开一把椅子,“我去拿水……”
陈北祎扫了一眼客厅,“你现在不弹琴了?”
“啊?”
“我看客厅没有钢琴。”
“琴……在楼上。”
“那我们上去聊吧。”陈北祎抬起头,“你们家这是有……哦,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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