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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至于别的屋,陆申秀和小陆蔡氏那也挨偷了,不过也就小陆蔡氏金银首饰和私房银子给偷了,别的没少什么。前面一落,因为刘玉秀在,倒没给偷什么。
家里人一查,只有凝芳不在。
“报官,报官,一定是凝芳这个贱婢偷的。”陈冬梅气得两眼喷火,想着她的头面、衣服全给偷了。
谁都没想到,这一天会这样。
“不能报官。”陆源吸了口气,“一报官,五郞媳妇的事就得说出来。”
小陆蔡氏的肝在疼,那是她辛苦攒下来的呀。
陆构拉了拉小陆蔡氏的袖子,也心疼,这些年的辛苦损失了大半。可想想,只要陆璟当了官,还怕捞不回来?
陈冬梅咬着牙,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当天就跑回了娘家,找了陈富:“爹,你可得把凝芳这个贱人给我抓回来。我那些首饰,还有私房银子,可是爹和娘给我的呢。”
陈富虽说不是典史,可县衙的捕快衙役还是多有交情,自然为了陈冬梅去打了招呼,要把凝芳抓回来。
徐惠然的事就这么悄悄的了,只有一些小小的传言,连徐礼和徐苏氏都不知道。
坐在船上的徐惠然已经换上了男装,望着天,她是自由了。只是山上的那幅场景还在眼前闪着。
徐惠然都不知道她之前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一切会实现,唇角忍不住翘起,笑了起来。
跟着陆家人下船,走上山的时候,她特意挑了走在中间,还走得慢。
前面陆源这些人坐得轿子走得快,陆琥和陆璜跟着轿子走了上去。杨如春和郑妈在后面。郑妈怕快了后面走不动,只会更慢。杨如春就不能走得太快,也不想走得太快。
这点,徐惠然从上回去白云庵就知道了。
到了山路的那个拐角那,看着是一条道,其实不是,给草丛盖住了一条道,而道边有个山洞。
徐惠然知道,怎么知道的,她模糊没去想。徐惠然怕回忆出是怎么知道的便怕了。
蚕姐就躲在那里。徐惠然走到那先叫了声,这声不响。陆家的人都没有注意。蚕姐听到了,便冲出来,把个套着跟徐惠然身上一样衣服的稻草人扔了下去。
徐惠然再大叫一声,就猫着身给蚕姐拉了过去,躲进了山洞。
稻草人绑了大石头,往湖里坠的时候,溅起水花,发出好大的声响,真像有人落湖里了。
陆家人聚在那看时,山洞里的徐惠然心跳得厉害,只要陆家人往这里走一步,可能就发现了她。
甚至只要轿夫有人想到,徐惠然也要给发现。那徐惠然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但是没有人想到,也没有人要往这看一眼,全下山去了。
徐惠然可以说是身体发抖,让蚕姐给换上了男人的衣服,头发也梳成男人的发髻,戴上了陆璟束发用的小冠,再戴上头巾。
不敢在山洞里多待,就由蚕姐扶着下了山,上了杜阿福摇过来的船上。
蚕姐给徐惠然倒了杯热茶:“五奶奶,员外他们好像挺着急的?”蚕姐有点觉得让陆家人担心不好。
徐惠然喝了口茶,摇了摇头。
蚕姐看徐惠然不说话,也不敢再问,只能等徐惠然平静下来说怎么办。五少爷在哪呢?五奶奶这么去看五少爷,真比戏文还要刺激呀。
想想刚才,徐惠然没来时,蚕姐躲在山洞里,就怕错过徐惠然来,误了五少爷和五奶奶见面的事。
等徐惠然来了,蚕姐真是兴奋呀。她这个比当红娘还要有趣呀。传个信算什么,哪有扔稻草人有趣。绑了那么大那么重石头的稻草人,也就只有蚕草的力气才能搬上山再扔下去。
蚕姐对自己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杜阿福坐在船尾,手里拿个稻草撕点往河里扔点,等着徐惠然平静下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徐惠然缓过了劲,从之前运出来的红漆马桶里,拿出了《舆地图》翻着看:“阿福,咱们往南走。”
“往南?五少爷去南边了?”蚕姐眨着眼。
阿福把手里的稻草扔进了河里:“五少爷是往西边往北点。”站了起来,握起了橹,不再说一声,在河里摇起了橹。
“那我们为什么去南边呢?”蚕姐好奇地问,“那不是见不到五少爷了。”
徐惠然低着着头:“蚕姐,我们不去找五少爷。”
“我知道了,让五少爷来找五奶奶。”蚕姐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哪能五奶奶去找五少爷。”
杜阿福看了眼蚕姐,真怀疑徐惠然为什么一直对蚕姐这么好,这么傻的丫头跟戏文里的那些聪明伶俐的丫头一点都不像。
徐惠然抬起头看着船尾的杜阿福:“五少爷也不会来找我们的,他不知道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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