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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李渊,颜白还没有那个勇气去挑日子,更没有胆子去拒绝。
他如今是太上皇,颜白只要还认自己是唐朝的官员,就拒绝不了当晚听到李元嘉的话,颜白立刻就让裴行俭去递了拜帖,准备第二日就去大安宫。
第二日的天一亮,颜白就穿着颜家家主才能穿的裘冕去了大安宫。
颜白只听说这套衣服代表的意义很大,但具体有多大颜白一点都不知道。
可当颜白穿上以后走在朱雀大街上之后,颜白才知道这套衣服代表着什么,来往官吏,贵人车驾见了颜白全部立刻让路到一边。
马背上的人下马行礼,马车里面的人也赶紧的下车,远远地朝着颜白行礼。
颜白走到大安宫的时候,此时大安宫的宫门大开,李元嘉正站在门口等候,老远地就迎了上来牵马。
宫前不下马,一直走到大安宫内,仆役宫女整整齐齐地站在左右,李元嘉给了颜白足够的尊重和敬意。
这已经是他身为亲王能做的最大努力。
进了大安宫之后颜白就下了马,做做样子就行了,自己还没有达到老爷子的那种地步,若自己真到了那个百无禁忌的年纪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这个年纪还是消停些好,免得又被人抓着小辫不松手。
见李元嘉乖巧地站在自己身边,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有必要做这个样子,本身就不是爱弯腰的人,你不累我看着还累呢?”
李元嘉笑了笑,慢慢地直起腰,他这个王爷落魄得很又是遭人嫌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拜师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给颜白,所以只有在仪式上下工夫,希望颜白能够明白他的用意。
再次见到李渊,颜白觉得李渊更老了,在太庙前见他的时候他的面皮还是紧绷的,眼睛里面还有光。
今日再见到他,面皮松垮,眼神无光,颜白只觉得这就是一个垂暮的老者而已,就如那朽木,簌簌地往下落着灰尘。
已经没有了精气神。
李渊也在打量着行礼的颜白,他虽不在朝堂,却知道这个名动长安的宜寿侯,见颜白穿着裘冕,他笑了笑,挥挥手,懒懒地指了指左下的一处靠背椅,轻声道:
“少年英气,光彩照人,听说这椅子都是出自你手,知道你要来,昨日特意让匠人做的,坐吧!”
见颜白坐下后,李渊又说道:“这一年元嘉让颜侯费心了!”
颜白拱拱手,笑了笑:
“还好,在几个弟子里面他是最听话的,学问又好,做事又有毅力,倒是挺让人放心的,不过就是胆子有些小,如果胆子大些,把心放开,就能有太上皇当年七分的模样。”
李渊闻言莞尔:“我以为你来会说些马屁话,没想到却听到些实话?看来,朕是不值得你拍这个马屁了!”
颜白觉得李渊现在不光身体有问题,连心理都出了问题,变得这么地敏感。
要是拍他马屁吧,他肯定会另一套说辞,不拍吧,就是如今这套说辞,反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你怎么说都不对。
做人到了李渊的这种地步,他最不缺的就是拍马屁的人。
就跟李二一样,他们最缺的是做事的人,遇到这样的人,颜白的理念就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李二这样的。
你什么花花肠子他一目了然,看惯了朝堂的勾心斗角,早就让他有了超前的眼光,和一颗能够分辨真假的火眼金睛。
所以……
“太上皇龙精虎猛,臣今日得见天颜那时激动异常啊,昨晚都睡不着,想着进门的时候是先跨左脚还是右脚。
真别说啊,太上皇您的双眼睛配在您的脸上,真太生动传神了,您的目光充溢慈祥,和蔼,一看就是德高望重……”
李渊瞬间就呆住了,不光他呆住了,这殿中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见过打蛇上棍的,没有见过如此一个上法。
李渊呆滞了片刻,苦笑着挥挥手:“得得,停停,受不了了!”
颜白舔了舔嘴唇,苦笑道:“太上皇,到了您这个地步就不缺这些东西了,拍马屁这些东西想必您也听够了。
拍马屁的时候有多少话是真话您心里也清楚,小子说不了那些,就算说了,您听着恶心,我说着也恶心,所以臣觉得就没有必要互相恶心了!”
李渊听后哈哈大笑,指着颜白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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