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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仁走了。
夜幕里,马场的马厩里响起了时断时续的啜泣声。
独孤渐明揉着酸痛的嘴角猛的站起身,紧张的站起身,大声道:
“管齐,我知道是你,输了就输了,我独孤家的人还是输得起的,你没事学我哭就过分了啊,狗东西,等我三年……”
听着呼喊喝骂,李景仁猛的站起身,手拿马槊从马厩里站起身。
……
独孤渐明揉着肚子爬起身,看着马上的背影低声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打我,你的到底是谁,有种留下名号等我三…五年,等我身子骨长成,等我姐夫和我姐完亲……”
马蹄声一顿,独孤渐明猛地一缩脖子。
马背上的背景头也不回的淡淡道:“听好了,楼观学薛之劫,有本事来找我吧,我等你。”
“好,我记住了!”
马蹄声彻底远去,月色下,军马,披风,马槊,被月光拉扯的又大又长,伴随着大声的歌唱声,说不出来的豪气和洒脱。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颜微微和大肥站在桥头,一声长长的叹息被黑水带向了远方。
“大肥,你说遗憾是什么呢?是小叔说的初见少年拉满弓不惧岁月不惧风,还是余光千万遍,诸世间假装看不见,还是每个人都有遗憾?”
大肥想了想:“是在泉州大郎做的凉拌海菜没吃够。”
小七忍俊不禁道:“走咯,回家。”
……
黑夜翻面后就是新的白昼。
楼观学的新生开始了照例的卫生大扫除,以及书院锄草的活动。
这是一个简单的活,但却有很多人弯不下腰,弯不下腰的一看就是官勋子弟,手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
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凉,畏寒的无功先生坐在太阳底下看着忙碌的众人。
在先生的压力下,在顶级大儒的注视下,那些自持身份弯不下腰的勋贵子弟终于慢慢地蹲下了身。
万事有一就有二,等到大家都熟悉了拔草的感觉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反正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颜白拿着厚厚的名单看着今年的新生名单,脑子里回想着自己记忆里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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