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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老太太瞬间止住了哭泣。
南玉儿也震惊的抬起头。
“告官?燕娘,你可是疯了。”南栋语气中含着警告。
当朝律法,若是妻告夫、晚辈告至亲长辈,先不论告得赢告不赢,原告均需先领受二十大板杖责。
这二十大板男儿亦是难以承受,更何况南书燕身体纤弱又大病初愈,能不能熬过二十大板都难说,更别说上公堂了。
所以一般人家,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也只是隐忍了事。
孩子状告父亲和祖母的,在当朝还没发生过。
南栋没有想到南书燕居然敢如此孤注一掷。不过,若是她挨不住二十大板,死了倒也是好事。
赵捕头也想到这里,他看了眼面前纤细秀丽的女子,犹豫道:“姑娘可曾想好了,南栋是你父亲,若是你要告他,必须先领受二十大板,姑娘可挨得过?”
“我既然敢告,肯定就是想好了。”南书燕道:“只是,若我能证明他并非我生父,是否还要挨这二十大板?”
赵捕头慎重道:“只要有确凿证据证明他非你生父,倒是不用。”
南栋哼声道:“我与你有父女血缘难道还有假?”
秦妈扯了扯南书燕的袖子,生怕她吃亏,“姑娘,如今这事急不得,千万从长计议。”
南书燕朝秦妈微微一笑,露出个安慰的表情。又转身朝着南栋淡然道:“我与你有没有父女血缘你说了不算,聚仁堂沈含山沈大夫,他可以证明你并非我生父。”
众人一听越发迷糊,沈含山虽是大夫,但也只是个外人,他怎么知道南家父女有没有血缘?
此时已是正午,围观的街坊四邻越来越多。
南栋懊恼的看了母亲一眼,若不是她想出偷梁换柱的主意,将那些陈年旧事也不会被提起。
如果直接让她去了归家,归家老爷定然感激不尽,给的谢礼也够过好一阵了。
如今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南老太太似乎也察觉到不对,担忧的望过来,母子两人相视一眼又各自想着心事。
白色宽袍大袖的儒雅男子站了起来。
他看了南栋一眼,默默从袖中掏出一沓发黄的纸笺举了起来,缓声道:“这是先父保留的南家大婶到云县以后在聚仁堂求医问药的所有医方。”
他顿了顿,又道“方子里面详细记录着南家大婶所抓药材,其中大部分都是温养调理女子妇科方面的药物。”
南栋撇了撇嘴,他当他能拿出什么证据,原来不过如此。
“妇人家抓些温补药物调理原本很正常,难道这也能证明张氏并非燕娘生母,我并非她生父?”南栋不屑道。
“单从医方来看,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沈含山盯着南栋眼睛道:“但医方里面记录了患者口述,说是从未有孕。南掌柜,仅凭这句话,已经足以证明南家大婶并非南大姑娘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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