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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还记得上次出门,太后开车,上高速出城,速度七十加,结果太后就一直在挂档,看她折腾了变速杆好久,初九终于忍不住问她要干嘛,结果太后表现的既专业又淡定的目视前方说她要挂五档,找了半天可是挂不上。
初九当时就无语了,要不是她开口帮忙,鬼知道那一路高速会不会因为超低速被扣分。第二次还是这样,她看着太后挂挡、换挡,挂挡又换挡,太后折腾了许久,她又问太后在干嘛,这次好了,太后直接问她五档在哪儿,她找不到了。
初九当时就懵了,因为太后当时一直在三档四档上变换,还往倒挡上挂了无数次,初九会发现她在鼓捣变速杆,就是因为她在七十+的速度上挂倒挡发出的刺耳声惊动了想睡觉的初九。自动挡还好点,变速杆旁边的标签太显眼,太后想忘都会看见。可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哪天一激动,就忘了油门和刹车的位置呢。
早些年初九的姥爷调职去了首都,后来爷爷和许爷爷也被调去了首都,所以逢年过节连带寒暑假,初九就得往首都跑。阿涔也得去看许爷爷,茹茹也得去,所以她们总是一起去。听许涔说,茹茹也放假了,过几天会直接到首都和她们碰面。
初九和茹茹之间,少了几分从前的亲热劲,那层看不见的膈膜依然存在,也不像从前很多事情都可以拿来聊天。为着那份感情,初九怕会和茹茹断了从小长大的情意,依然装作云淡风轻,若无其事。
茹茹一如既往,初九的心意和逃避她看的明白,不会再提那些让她苦恼的感情。自从她选了H市Y大的那一刻起,就想学着放弃,想做到回归最初。成功与否,她并不能确定,她那样了解初九,却还和她开口表白,就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乱了心神,迷了心智,失了分寸。
初九再见到萧以荀的时候,是很喜悦的,她原本以为会等到开学才能再见到萧以荀,没想到分开一周多,就能在街头偶遇。
其实说是偶遇,那只是初九忘记了时舞为方便狗腿储伊,建了一个三零一和三零三的合体群。她会上街买东西,根本就是聊天时候被问起的,只要不是瞎子大家都看得到。
而萧以荀的目的就简单多了,萧以荀和储伊家本来就在首都,当时听初九说要来首都,她没动声色,也不过是怕针对她的云姐和许涔一惦记上就会跟着来碍眼。有她们在,不用搅和的事情都会变得一团糟。
云姐和许涔来没来首都萧以荀不知道,但等了这么久,小红帽今天不是一个人出门了嘛,趁着没熟人的时间和地点,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于是,大灰狼终于看准时机想冲小红帽下手了。
今天大家都有事,初九是一个人出来看电影顺带吃饭的,如果没事心情好还会漫无目的的随便走走,她走到离家最近的商城楼下的时候碰见了萧以荀。当时萧姐姐穿着一件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配着一双五公分的细跟高跟鞋,一头微卷的长发散在肩头,素面朝天肤光胜雪,最普通的学生装穿的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无比。
可她站在旭日初升的阳光下,该有的朝气蓬勃、精神奕奕半点没有,整个人懒洋洋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而眼里却无比淡漠。
初九有点怔,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呢。首都多大呀,这都能碰见,她才不信。所以初九从萧以荀身边路过,目不斜视的用眼角余光瞄了她两眼,最终还是不可置信的去掏手机想给萧以荀打电话,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要不是萧以荀她就想偷拍张照片,回头拿给她们看,兴许是撞脸了呢,反正这种事也不是没遇上过。
对于爬山远足,只要没有意外的事绊住初九,她都是不会更改的。但在逛街吃饭看电影这种事情上,初九就完全不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初九昨天说今天会来,那今天就未必了。何况还是早上这场,改变主意是分分钟的事情。
萧以荀站在商城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见初九,整个人有点蔫。快十一点的时候好不容易等来了初九,可谁知初九远远的看着她和没看见似的,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经过,最后还用一副没见过的她的表情,歪着头斜着眼上下打量她。
就和不认识自己一样,完全没有要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萧以荀有点无语,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初九从兜里摸出手机来,对着自己咔咔拍了两张照片就走了。不知道初九这是在干嘛,萧以荀整个人都懵了,还没回过神来她自己电话就响了。
接起电话萧以荀没吭声,就听初九在那边忍不住鸡冻的说:“姐姐,我刚才在商场门口看见一个姑娘,跟你长的忒像了。你有双胞胎姐妹吗?我发照片给你看。”
原来是不相信自己会在这出现,萧以荀又好气又好笑,她说:“照片就免了,你替我多回头看两眼就行。”
初九答应着,倒着步子后退了几步,然后转回头一看,身后那姑娘正拿着手机盯着她瞅。她看了眼手机还在通话中,又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巧合的几率,最后眼珠一转把电话挂了。
迅速又打了一遍,萧以荀手机一响,初九就懵了,她试探着冲着萧以荀叫了声:“姐姐?”
大概是初九这呆萌样挺好玩,想知道她接着会干嘛。所以萧以荀没应声,站在原地和她大眼瞪小眼。在对视了十几秒之后,等不到对方回答的初九,又拨了响了萧以荀的号码。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两个姑娘隔着几步之遥,对视而立,深情相望。两人都保持着接打电话的姿势,却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疑似故人来的久别重逢,马上就要热泪盈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戏码还没上演,立刻又变成了初九拨电话,萧以荀拿着手机不接,初九挂了又拨,萧以荀还是不接,就这样无聊的反反复复了许多次。
最后,初九终于相信,眼前这人肯定是她萧姐姐。鉴于自己没认出她来,要么她这是傲娇了,要么,她就是也觉得自己和她偶遇很不切实际。
看初九收起手机不打了,但是有些犹豫的站着没过来。萧以荀觉得初九大概是被云姐和许涔折磨的不轻,终于叹了口气,冲她勾了勾手指头说:“过来。”
能喊她过去,那准没事了。初九眼睛一亮,蹦跶过去,蹭到萧以荀身边笑着问她:“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萧以荀看了眼初九的脚,心想休闲鞋就是好,可以想怎么蹦就怎么蹦。她说:“我来看电影。”顺便和你偶遇。
“啊?”初九显然是不信的。
知道初九在琢磨什么,萧以荀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了就拉着初九往影院边走边说:“我家就在首都啊,不在这看电影,难道不远万里的回S市嘛?”
初九看了眼牵着她的手,看见萧以荀时眼里的笑意一下子就从眉梢爬上了心头。她还真不知道萧以荀家是哪里的。听说萧以荀和储伊是闺蜜,中学起就一直同班,那储伊也是首都的。初九想了想说:“那开学以后苗苗就有了新的研究课题了:论南方妹子喜欢北方姑娘之后。”
“那依你看南方妹子和北方姑娘有什么不同吗?”萧以荀拉着初九去取票,又说:“你的票可以退了。”
“当然有,普通话发音不同。”初九压根没多想,萧以荀让她退票,她二话没说就退了。问都没问萧以荀要带她去哪儿,做什么,就被这么拐走了。
萧以荀笑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片面肤浅的时候。”
初九咧着嘴,偏着脸看她说:“肯定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萧以荀倒也没生气,她确实是不怎么了解初九的。起码真正的初九是什么样的,她并不完全知道,又或许,每一个她所认知的初九都是初九,人有千万个面,全部结合起来,才是一个真正完整无缺的本相。可是为什么呢,初九现在的每一个样子她都喜欢。
萧以荀凑近初九,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认真的问她:“那怎么样才算了解你?怎么样才能了解你?”
坐在黑暗中,凑的这样近,近到初九的鼻尖几乎挨着萧以荀的鼻尖,近到她的鼻息间萦绕的全是萧以荀的气息,近到萧以荀的呼吸拂过初九的脸,羞红了她的脸。
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脸色,所以初九表现的还算镇静。可这样的近距离,不免又让她想起那晚她在黑暗中偷亲萧以荀的时候,心跳有多快,那种像心脏几乎要撕裂胸口一跃而出的狂乱节奏,还有满满的喜悦和欢愉的心情,能瞬间占据她的脑海,将她带回那天晚上。
初九几乎是下意识的贴了过去,快要亲到萧以荀的时候,座椅突然被后排路过的人撞了一下,吓的她瞬间惊醒,以为是后座人有意见,转身坐好然后低下头去拧水瓶盖,想用喝水来掩饰那不足道出的心虚。
眼瞅着小红帽已经到了大门口,就差临门一脚楚小九就要上钩,谁知道后排总有人不长眼。萧以荀坐直身子郁郁的往后瞪了一眼,谁知对方回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弯腰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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