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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你还活着!这皇位我也要定了!活着可以去死,就如同你不爱我了就让我守着皇后这两个字等了半辈子一样!”上官雯的眼眶中留下来了泪水,或许是真的因为她口中所申述的那样的悲伤,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欲望。
没有谁会愿意算计自己的丈夫,上官雯的身体如同一把剑一般的向着楚皇冲过去的时候如此的告诉自己,眼神中颇多无奈。
早先喝过水的士兵已经能够从地面上站起来,精神抖擞的模样让沐初瑾的心微微的落地,然而沐初瑾的笑容才刚刚从自己的嘴角拉开,还未曾全然笑出来,就已经戛然而止。闭上眼,她心中郁结的有些疼。“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场风波原本本不应该和她有关。她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一场风波之中,却还在不知所以的跟着着急。她究竟为什么,不能放自己天高海阔,浪迹天涯,从接过了休书从世子府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其实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可是到如今,她却还是身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沐初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有呼啸的风声,夹带着罡风,从她的耳边呼呼的刮过去,额头上因为紧张和忙碌渗出来的汗水此时被风一吹,刹那之间凉到了心窝。
“你是楚绝郜的下堂妻,然而楚承辉却让你在地下通道的口处接我,你当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竟然和这么多的男人都有所牵连。“沐初瑾的眉头轻轻的隆起来,眉心都拧在了一起,他的话语中,寒酸和嘲讽的意味那么的明显,她如何听不懂?”她听得真真切切的,是他话语中的不屑和看不起。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和多少个英雄有牵连,也是一个女人一生的骄傲。”她也不和他辩驳,反倒顺着他说的话说下去,言之凿凿,眉眼飞扬,仿似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便的有多么的骄傲一样,她眼眸如星,将人看着的时候也是带着纯净如水的滋味的,一眼见底,却似乎捉摸不透的脾气。
萧何也没有想到沐初瑾能够这般坦坦荡荡的回答,身形微微的一愣。“你当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也难怪那些男人都喜欢你,不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多情的女人。”萧何淡漠的转身,去查看自己带来的穿着红衣裳的侍卫,又几个是拖着一身的重伤回来的。
沐初瑾也跟在萧何的身后走了过去,检查着红衣裳的侍卫身上的伤口。将腰间仅剩下的金疮药撒在侍卫的伤口上。放眼望去,一片狼籍,四处都是受伤的人,甚至还有死人,横七八竖的倒在地面上,有鲜血流淌下来,似乎要逆流成河。
上官雯刚刚下令让停止打斗,然而楚绝郜这边的人马却不曾停下来,在他们收兵的过程中,又杀了好些个才算完。此时,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站在露台上面的几个人的身上。上官雯的手被楚承辉抓在手中,猛的一抖,便听到了几声关节错开了的脆响,上官雯的右手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垂在了身边,肖锦的眼眸暗了暗,终于伸手了手,向着楚承辉身形如同电闪一般的靠近了过去,上官雯的胸口越发的疼了起来,喉头猛然溢上一抹腥甜的味道,想要压下去却没能做到,最后只能一张嘴,从口中喷了出来。
那鲜血中似乎还带着几条白花花的正在动着的虫子,上官雯自己喷完血,自己却控制不住的蹲在一边呕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似乎要将自己的内脏全部都吐出来才算完,然而这边楚承辉和肖锦正在打斗着的过过程中,楚承辉刚刚听到一声嗡的一声,上官雯喷出来的血液当中,竟然夹带着一根极其细小的暗器,在楚承辉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的时候,就已经瞬间就钉进了楚皇的脑袋里面。
楚皇瞬间瞪大了双眼,似乎临死还没能搞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楚皇的眼神中带着不甘心的向着一边栽倒了过去,澎的一声摔倒在了地面上。楚承辉猛的运气一掌打在肖锦的胸膛上,肖锦的身体骤然及被楚承辉一掌打的倒飞了出去,从露台上面,猛然的摔了下去。
一口鲜血,也是没能抑制住的从口中喷吐了出来,楚承辉伸手拽了一把楚皇的身体,却发现那如同钢钉一般的暗器正中眉心,根本就没有救活的希望了。已然是断了气的模样,上官雯的牙齿上海带着鲜血,就已经阴仄仄的笑了起来,带着一抹阴暗的毁灭的得意。她的手再一次高高的扬起来。“我已经活不成了,我怎么能让你们过的好呢,不会如你们的意的。”
“给我踏碎他们!一个不留!”上官雯费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声嘶力竭的喊着下了这个决定,凌晨风这边的人手已经全部都恢复了过来,原本一头倒的趋势,在这一刻终于有所缓解。楚绝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沐初瑾的身边,伸手拽着沐初瑾的手腕。“他们现在人多势众,我们根本就打不过他们,我的士兵全部都围在皇城中了。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撤出皇宫从长计议,不能再这么硬拼下去了。
楚承辉的眼神略略的带着无情的将上官雯看着,冷声的说。“我这辈子不打女人,然而却恨不能杀了你,但是你不能这么死,你的身体里面已经满是虫卵了,你的死相,我想想就知道会很难看。”楚承辉缓缓的笑开,这笑容潋滟,却让人的心底里都止不住的发寒。
楚承辉跃下露台,几下便天跳跃到了沐初瑾的身边,伸手将沐初瑾拽着。“我们走。”楚绝郜在一旁看着。暗淡了一双眼,然而萧何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神中氤氲着不甚清晰的色彩,似乎隐约在琢磨计划着什么。“都跟我走。”楚绝郜从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暴吼,带着己方的人马从皇城中退出去,然而此时,却有一道身影扑到了楚绝郜的身边,叶蓝田的眼神中带着胆怯和无助,她肚子的弧度已经很大了,过了早春,这孩子就该分娩了。
叶蓝田的手死死的摔着楚绝郜的手指,眼中写满了哀求。“爷,带我走,孩子是你的,待我走。”叶蓝田闭上眼,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从她的眼中滴落下来,沐初瑾转头,当目光接触到叶蓝田的脸上的那一刻,沐初瑾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吃惊。
然而叶蓝田和沐初瑾的眼神交汇的时候,叶蓝田的身子却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她是真的害怕了,到了今时今日的落魄地步,倘若叶蓝田再横她一道的话,她可能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楚绝郜原本打算甩开叶蓝田抓握着自己衣襟的手却在听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停了下来。楚承辉转头冷眼将叶蓝田看着。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是两件事情,一个是背叛,一个是欺骗。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了,这一次,你要想好欺骗我的下场。”楚绝郜淡淡的说着,手却还是拽着叶蓝田的衣襟,将叶蓝田提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给我将他们拿下!”上官雯的眼神中带着疯狂的色彩。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指着楚绝郜等人逃跑的方向,眼神恶毒的下达了命令。肖锦躺在地面上,身体上疼痛的感觉却不如心中的内疚来的猛烈一些。肖锦抬眼将还站在露台上的上官雯看着,眼底尽然是陌生的颜色。
从小,他就以为自己只是个小要饭的。他不知道自己贵为皇子,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有一个母仪天下的母亲。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却在十三四的年纪被楚承辉带到了山庄。他以为,那一刻就叫做涅槃,华丽丽的只有荣耀,没有痛。
而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曾扒皮重生,这一刻他承受的才叫苦痛。
似乎发现了肖锦正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上官雯的眼神渐渐的冷却下来,眼中疯狂的颜色在此时此刻也一点点的退却下去,冷静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的抚住自己的胸膛,闷声咳嗽了起来。从露台上缓缓的爬下来,她坐在肖锦的身边,伸手抚摸着肖锦头上的碎发,眼神温暖慈爱的似乎只是一个母亲。
“这么多年,我没有在你的身边,不曾给你皇子优渥的生活,不见你,不告诉你,你可曾恨过我?”她柔情问,声音已然哽咽,脸色苍白,又止不住的窝咳了起来。
肖锦缓缓的摇了摇头。继而苦苦的笑了出来,在他的印象当中,甚至没有父亲母亲这样的存在,又何来恨字一说,不曾认识过,如何恨得,不曾爱而不得,何曾恨过,也许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刚刚被抛弃的时候,他是恨过的,可是到如今,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这一辈子,大抵是不会再有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知道皇宫中的残酷,我把你留在外面那么多年,一直不闻不问的,就是害怕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也是我的心头肉,你不能死,你知道吗?”肖锦忽然抬起了头将上官雯细细的看着,然而看着看着,眼底便浓墨重彩的渲染上了疏离的颜色,他恍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母亲,而是一个阴谋家,她设计了一个计划,计划里面,她可以隐忍多年而不发。这样的心机和隐忍,哪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子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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