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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董儿不放心起身查看,却见那许轻舟烧的浑身是汗,暗骂自己一声粗心,赶紧去为他找来的治疗发烧的药,可许轻舟吃下后怎么也不见退烧。
她将毛巾用热水润湿后捂在许轻舟头上,却在靠近他时狐疑的抽了抽琼鼻,随即小声嗔怪道:“狐狸精!”
许轻舟也因为受了太多的刺激而有些睡不着,便索性浅睁半眼迷迷糊糊的欣赏窗外的雨夜。
“哥,还有三天便是文武魁了…你这般就不去参加了吧…”
董儿将那些奇异香气用自己的体香掩盖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坐到许轻舟床头,边帮他整理头发边轻声劝导。
“鸢岚…她有同你说话吗?”
“没有…鸢岚姐她只是躲在被子中发呆…”
微弱灯光下,许轻舟却是无奈笑了笑:“若是我能堂堂正正赢了那鞑靼国,为泗国争回这一口气,鸢岚她是不是便不会怪我了…”
董儿却又凑近了些,把许轻舟另一边的被角折好,伸手抚摸着眼中人的脸庞柔声道:“哥,听董儿一次话,把病养好再说行吗?”
“哥怕她…”
“哥!你都这般了,还在为别人着想,你自己呢!怎么每次都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
“……”
眼前生气的少女紧握住手不再放他挣脱,许轻舟叹了口气,又看回了董儿:“董儿难道不信哥能赢那疆北寒吗?”
“哥别想激我,董儿太了解你了。”
“可文魁比并不武刀弄枪,像武比那般打的血流成河,拼脑子而已,就连这般董儿也要担心吗…”
许同志苦笑一声。
“哼!哥还是先把这烧治好吧!明明都是天命者了,还总是容易发烧,也不知平时的剑都练哪去了!”
董儿鼓起嘴嘲讽了一句,可就是不允他。
“那不是董儿说哥舞剑样子好看的吗…还说过希望在武魁比上能让全天下人都看见哥舞剑的模样呢,呵呵…”
“哎呀!”
董儿娇容一红,伸手在许同志脸上一顿教训,直到她用玉指把眼前人的鼻子抵成猪鼻模样,才放开心笑了笑,转而又抚摸起他的脸庞轻声问道:
“哥…是不是这一次,跨不过去…”
许轻舟停顿了片刻,却反给她一笑宽慰道:“过不去便过不去吧…人也不是所有困难都有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可…你和鸢岚姐…”
“我会在文魁比前好起来的,文魁哥势必是要为她夺得一魁,相信哥哥好吗?”
“哼!若是没有好起来,董儿是绝不会让哥哥去的!”
伸出手,许轻舟反抚摸着少女的头轻声道:“哥一定会好的,哥保证。”
他眼中有禁锢的圈,有昏暗的湖水,却唯独没有属于自己曾经的光。
董儿走后,许轻舟将枕下的围巾拿出来细细摩挲,这条围巾已经跟了他许多个年头,其间的线不知道开过多少次,却又被母亲缝补回来。
看着这条陪伴许久的老伙计,许轻舟轻声感叹道:“十六年了呀…已经带了十六年了…可真快…”
看着这条母爱的象征,许轻舟却止不住想起了母亲第一次为他围上的那一幕。
“妈,这一次…轻舟要让你失望了…”
但也没有让她失望,他终究是没踏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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