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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刁斗上的军卒极目四望,只要发现地面上出现了烟雾,就会立刻指明方向。
果然,一个时辰后,正东方有烟雾飘起。
云琅亲自带人找到了冒烟的地方,此地已经远离扶荔宫四里地了。
看到这个出口,云琅终于放心了,这说明这些地道并不如他跟曹襄想象的那样宏伟,每一处宫观的暗道基本上都是独立存在的。
云琅还在出口处看到了人为拨弄的痕迹,还在地道不远处找到了一截焦木,以及衣衫的残片。
这一切都说明,那个胥吏逃出生天了。
将出口地方的乱石搬走之后,由于这里地势高,扶荔宫地势低的缘故,他听到地道传来呼呼的风声。
“里面有什么?”
隋越的公鸭嗓子在云琅背后响起。
“不知道,没进去看,唯一一个探查了地道的胥吏居然私自潜逃了,这人必须抓回来。”
云琅看了隋越一眼,在他背后正站着一个几乎赤裸的大汉,他的脸黑乎乎的,只在腰间围了一条不知道从哪来找来的短衫。
隋越摆摆手道:“那人已经死了,被某家亲手诛杀。平阳侯面前还请君侯遮掩一二。”
云琅道:“你觉得我会帮你骗曹襄?”
隋越笑道:“不会,我就是问一下,君侯,扶荔城将来会是陛下在上林苑游乐时的驻地之一,却突然出现了地道,不知君侯如何跟陛下交代。”
云琅没有理会没话找话说的隋越,对那个被火把熏得黑漆漆的胥吏道:“想要活命,就把这里所有的地道都探查一遍,或许能够让平阳侯饶恕你。”
这句话让隋越的脸色异常的难堪。
云琅又道:“监视的最高境界就是让监视对象明知道自己被监视而不知道是谁在监视自己。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深思熟虑一下。
如果不能达到这个程度,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隋越没有再说话,面色阴沉的亲自看了地道,然后就带着那个胥吏离开了扶荔宫。
“这么说扶荔宫真的发现了地道?”刘彻抬起头看了曹襄一眼,继续看自己手上的奏折。
“回禀陛下,正是!”
“你刚才说地道是旧有的?”
“正是,云琅与微臣猜测,该是前秦在修建宫观时挖掘的地道,应该是为秦皇挖掘的一条便道。”
刘彻放下手里的奏章,拍拍桌子道:“这就难堪了,既然扶荔宫里有地道,岂不是说朕屁股下面的这座建章宫下,岂不是也有地道?”
曹襄连连点头道:“可能性很大。”
刘彻瞅着曹襄惶急的模样笑了,指着脚下的方砖道:“朕的脚下就有一条暗道。”
曹襄分不清皇帝这是在调侃他,还是说他脚下真的有一条地道,飞快的道:“您不会在乎这些的。”
刘彻站起身,瞅着窗外的风景摇摇头道:“旧的东西总是不好。”
曹襄道:“那就该弄新的。”
刘彻转过身玩味的瞅着曹襄道:“弄新的,谈何容易,朕连旧有的都没有搞清楚呢。”
曹襄见皇帝把目光落在桌案上满满当当的奏折,就笑道:“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值得追究。”
“不值得追究,却必须知道,也值得记住。”
皇帝的话越发的难懂,曹襄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刘彻晒然一笑,拍拍曹襄的肩膀道:“你算是不错的,多少还知道要些脸面,现在有些人,为了些许钱财,真的是连祖宗保留下来的脸面都不顾了。”
曹襄懵懂的瞅着自己的舅舅。
刘彻挥挥手道:“回扶荔城去吧,看守好门户,有用到你的时候。”
“那么,地道怎么办?”
“哦,既然发现了,那就好好的查查,免得被敌人所趁。”
曹襄一肚子火气走进皇宫,出来的时候却一头雾水,他甚至忘记了跟舅舅埋怨被人监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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