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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章 旧案重提试图拉拢（第1页）

可是让孙连城没有想到的是，吴虞在被调到档案科之后，更加容易接触到当年关于京南市儿童连续杀人案的资料已经当年涉事人员的全部资料，这对孙连城来说也是一块心病。如果能再次抓到吴虞在工作当中的违规失误，孙连城又可以有借口把吴虞调离当前的岗位，但是吴虞这些年来，虽然小错不断，但勤勤恳恳一直也没犯什么大错，上一次已经是孙连城小题大做了，如果再拿这种小错制裁吴虞孙连城也恐怕整个警局的人心都不服。孙连城知道自己此前已经跟吴虞正式翻脸了，此时他又与吴虞持相反的意见他着急于想什么理由来说服吴虞，为了能够再次跟吴虞进行商谈，孙连城只能在案件结束之后假意对吴虞示好。赵泽瑞的案件对社会影响太大了，开庭的时候整个旁听席都坐满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陆洁对自己的犯罪过程是供认不讳，在庭上也没有任何反驳的言语，出乎吴虞意料之外的是赵泽瑞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装疯卖傻了，他竟然也在庭上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且没有再次提起上诉。这次吴虞再次看到赵泽瑞已经是时隔半个月之后了，这十几天的时间里赵泽瑞的精神面貌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很颓废，两眼眶乌黑好像是一连好几天没睡觉一般，曾经的他是多么年少轻狂，不能说前程不可限量但怎么也是充满希望的未来，这就是所谓的一步踏错步步错。虽然赵泽瑞已经没有了上诉的欲望，他知道再怎么也已经翻不了盘了，所以也懒得有其他的想法，但是赵泽瑞的家人在庭上的情绪却很激动，赵泽瑞的父母早年没有生育赵泽瑞还是两夫妻从儿童福利院领养而来的，养了这么多年虽然不指望赵泽瑞已经能有多飞黄腾达，但至少也是两夫妻的一个希望，夫妻两人在赵泽瑞身上倾注了多少的精力此时就有多痛心。赵泽瑞的母亲还几度哭晕在法庭上，一直磕头请求法官的轻判，但是赵泽瑞犯的案子实在对社会影响很大，而且在如此大的关注度下，如果没有严判恐怕会造成社会大众对法律的蔑视，这便会失去法律的威压，法官为了维护法律的权威性，并没有丝毫的心软，即使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年纪都还尚小。一审判决的结果是陆洁和赵泽瑞两人都是死刑缓刑两年，没有判立即执行已经是法官最大的宽容了，他觉得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年纪都还太小，应该给他们多一点时间。在法官当庭宣判的时候，赵泽瑞的母亲再一次哭晕了过去，可是死者的家属却都拍案叫好，他们的女儿也都已经没了，这个结果也只是还他们一个公道正义，并没有多安慰。在两个犯罪嫌疑人被带离法庭的时候，赵泽瑞的反应是垂头丧气，丝毫没有看自己的养父母一眼，就好像这两个人的情绪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而陆洁则是一步三回头，她只能在这短暂的出庭时间里看看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她想说出一声对不起，但却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她的脸上写满了懊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能再明事理一些，或许她就不会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或许她就不会答应赵泽瑞的合谋。陆洁的父母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即便到了法庭他们还几度认为站在犯罪席上的这个女孩子不是陆洁，在自己严格教导下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他们甚至几次询问庭警是不是抓错人了，知道听到陆洁承认了犯罪事实，陆洁的父亲是捶胸顿足终于在庭上放声大哭。案件到这里终于给了社会大众一个想要的结果，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大家或许不想要看见一个这么残忍的案件发生，也不愿意看见两个这么残忍的人性。吴虞刚刚从法庭踱步出来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吴虞你等等，我有事找你。”吴虞听出来人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但是停下了脚步，想听这人还想说出什么话来。孙连城冲着吴虞的背影快步走去，“我知道这个案子你出了不少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你上次的处分还没结束，上级没有办法给你太多的奖励，只能让你在档案科委屈了，但针对你要翻案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还得再谈谈。”对于孙连城的主动示好，吴虞原本是不想接受的，但他倒是想听听孙连城还能说出什么花来。“孙副局长，你想怎么谈？”吴虞问道。孙连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别这么叫我，咱们私底下还是好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吴虞笑道：“这么多年了，我还真的是不了解你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前面有个咖啡馆，我们到哪里聊聊，你也知道因为这些事情，咱们兄弟两的感情都变了味了，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我觉得咱们之间缺少的是沟通和理解，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之前我对你发脾气确实是我不对，你也谅解我一些，我那是因为办案的压力大。”孙连城说的是特别诚恳弄得吴虞自己都开始怀疑孙连城是不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要不是早就知道了孙连城的为人，吴虞还真的会再次被他的假面所蒙蔽了。两人到了咖啡馆之后，孙连城也不问吴虞，按照吴虞的平常的喜好给吴虞点了一杯咖啡，在外人看来这两人似乎是一直交好的朋友一般。“孙副局长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咱们也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吴虞并没有给孙连城什么好脸色。孙连城倒是先笑脸相迎的说道：“咱们兄弟两都是知根知底的，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十年前的那起案子，那些被害人的尸骨都已经入土了，被害者的家属也都已经快要淡忘这些悲伤的过往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吴虞知道孙连城就是来劝说自己放弃翻案的，但是在他知道了真相之后，再坐在这里听孙连城说出这些话来，听得像是针扎一样的刺耳。“因为这个案子，白白死了那么些个被害人，连犯罪嫌疑人刘天宝都是冤死狱中，还有我的乐乐，还有至今没有醒来的倪悦。”吴虞盯着孙连城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徐丽为什么要抓走倪悦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她大可直接把倪悦杀了，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报复了，可是她没有，她要挟我，要挟我一定要破案，她作为犯罪嫌疑人刘天宝的妻子，她是最知道内情的，也知道刘天宝是不是被冤枉的。”孙连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发火，这一次是说服吴虞的唯一机会，如果翻脸那两人真的从此分道扬镳了。“徐丽她是疯了，她杀了那么多人，老金的侄女，我的亲弟弟，你的倪悦在她的手里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就是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她就是一个疯子，你还想要替她翻案，难道你也是个疯子不成。”吴虞看到孙连城此时这么紧张的想要说服自己反倒是乐了，“真相是怎么样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她是个疯子，那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为什么把我从重案组调离，又为了什么今天找我谈这番话，我知道你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无非就是劝你为大局考虑，别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孙连城和吴虞对视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心虚。“你孙副局长，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当年你跟我分组调查，你就是凭借破获这个案子所以当上了当时分队的小队长，之后又凭借崭露头角得到了前任局长，老局长的赏识，老局长看你有前途这才把女儿嫁给你，之后你是官运亨通，一路平步青云到了今天这个副局长的位置，过段时间等老金从代理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不出意外接任的人是你，可是如果我要翻十年前的案子，那受影响的也是你。”吴虞笑道：“这话我说的没错吧。”“呵呵。”孙连城尴尬的笑了笑，吴虞的这些话还真的每一句都说中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兼同事了，其实彼此都是最了解对方的那一个，但即使都让吴虞给说中了，孙连城也知道自己不能承认，“说的好像我现在是认官不认人一样。”“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今天找我谈话的意义是什么？你这么拉下脸来想要说服我别翻案的意义是什么？”吴虞说道。孙连城自然能听出吴虞话里的意思，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吴虞竟然如此顽固不化，今天的谈话不仅没有说服他半点，反而是他让吴虞说的快要下不来台了，孙连城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有些急的说道。“反正上面就是有批示，这个案子不能翻，我不同意。”“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市井小民都有权利质疑任何一个案子，如果这个案子有疑点为什么不能翻案，你在心虚什么孙连城？”吴虞质问说道。孙连城后背是一阵凉，他不敢直视吴虞的眼睛，他好像察觉到吴虞似乎知道当年案子的一些来龙去脉了，但孙连城不想让自己在气势上输给吴虞，便直言说道。“你有这个时间或者精力你倒不如去追查徐丽的踪迹，她犯下的案子那么多，你怎么不给这些死者主持公义，说的好像你吴虞有多么深明大义一样，你不就是看咱俩都是同期从学校毕业，我官运亨通了你还是一个重案组的小组长心里不平衡罢了，说的这么高尚干什么，这些年局里人对你我之间的评价也不在少数，你眼红我就直说，装什么大尾巴狼。”说完孙连城也知道今天的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拿了自己的公文包径直走出咖啡厅。吴虞听到孙连城的这些不容易说出口的内心独白，一个人苦笑，他不是没有过野心，当年他刚从学校毕业也是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进入到重案组，只是在乐乐和倪悦出事之后，吴虞再也没有征战仕途的心思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些年来，孙连城竟然一直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虽然吴虞跟孙连城对峙的时候说的是那么的信誓旦旦，但是他知道这个案子对他来说难度又何止孙连城对他的为难。当年的三个死者家属有的都已经搬离了京南市，对于这个案件的调查家属很多都不愿意再回忆当年的一些细节，他们都认定凶手已经伏法，没有必要再追查当年的事情，重新翻案对死者家属也是一种心理层面上和负担。吴虞已经没有了警队的支持，如果再没有死者家属的支持，那无疑就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即便目前有徐丽多年经营收集来的证据，但没有死者家属的当庭指着，这个案子到时候提起公诉会遇到很大的麻烦。为此吴虞给这些家属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但他的好心都不被这些家属所理解。警局的警员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孙连城给的压力，一个个对于吴虞的调查工作都很敷衍，几乎是看到吴虞都直接绕道走的。再加上之前吴虞特地在大会上上演的一出好戏，很多不知内情的专家学者在当场已经见识到这个报纸上传闻的破案高手到底是有多狂妄，公然挑战上级领导的权威，拒绝跟同事合作，已经有不少人已经看吴虞不顺眼了。可以说为了这个案子吴虞已经跟很多人都闹翻了，在吴虞付出这么多精力心里4的前提下，如果这个案子没能重新翻案，对吴虞来说面临的不是警界的笑话而已，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吴虞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这个案子他必须翻案，为的就是公道两个字，无论最后他是不是连刑警都当不了，即便丢了工作，没了妻儿都要把这个案子追查到底。就在吴虞打算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吴虞一看是周冰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刚把听筒放到耳边，吴虞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周冰急切的声音，只听周冰说道。“吴虞，你上次举报孙连城的材料有没有备份，我已经把这个事情跟赵局说了，赵局需要看过具体的材料证据之后再决定形成专案组进行调查，还有你上次送的那份举报材料并没有到赵局的手里，那份材料现在落到谁手里还不知道，但这对于你和孙连城来说都是一个威胁。”“材料我有备份但我需要再整理一遍，现在除了举证的证人之外，就剩下孙连城的犯罪动机了，材料都在我的电脑里面，我现在就回警局整理一份给你。”吴虞一边说话一边快速的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挂了电话之后吴虞仔细回想周冰的这段阿虎，他说材料没有送到赵局的手里，吴虞知道孙连城上头还有人，不然那份材料不会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响，吴虞也知道这份材料如果到了孙连城的手里，他们必将对吴虞进行反击。可是距离这份材料寄出已经有一段时间，这份材料既没有任何回响，同时吴虞也没有遭受到任何的反击，而从孙连城的反应看来，他只是因为吴虞提出想要翻案才撤了吴虞的职，他似乎也不知道有这份材料的存在。这让吴虞感到很奇怪，这份材料不管落到谁的手中都应该发挥其中一种可能，可是为什么这份材料却好像不存在过一样。到了警局之后，吴虞立刻往办公室冲，上次举报孙连城的文件他原本是不想备份的，因为怕泄露了，可是他知道这份文件徐丽花费了十年的心血来之不易，他也很重视，便在电脑重要文件夹里面备份并且加密，用最高的安全性能把文档锁死。这些时间以来吴虞还不断在收集孙连城的犯罪证据，如今张历年也作为证人之一，这些都应该整理到文件中。进入到办公室里，吴虞便将办公室的百叶窗都放了下来，并且把办公室的门都关严实了，埋头在电脑前这才打开文件进行修改整理。一直忙活到当天晚上，这份文档才算是完整，至少作为举报证据，这里面所夹带的信息已经足够立案调查了，当文档被答应完成之后，吴虞匆匆看过一遍便快速的装进有疏油层的档案袋里面。吴虞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跟周冰约好碰头的时间，吴虞赶紧把档案袋夹在衣服里面快步往警局门口走去。让吴虞没有想到的是局里的车竟然都外派了，他只能再打的了，时间不容许拖延了，吴虞在警局门口随意拦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