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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背着自家的灵兽在外撸猫数日,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
她心底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些偷腥被抓包的罪恶感,顿感如芒在背,一双手僵在原地,连唇边的笑容也凝固了。
面前的小雪豹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止住了愉悦的呼噜声。
她不明白这个她喜欢的姐姐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对她“上下其手”。
倒是身后之人打破了沉默:“那你若是忙、忙完了,尽快回来,今日做了你爱吃的龙井虾仁,我先回去等你。”
略带些哽咽的话音和人影一同远去。
瞧了一出好戏,宁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树上:“啧啧啧,你家这位啊,啧啧啧。。。。。。”
“雪团,走吧,你的钰清姐姐今日可没工夫陪你玩儿咯。”
说罢,她单手捞起了小雪豹,也不管宕机的钰清,扭头就走。
上次轰动御兽门上下的“两房之争”将将平息,这大房瞧着把人看得极紧,外强中干的小小赤蛇,落败怕是已成定局。
好一出竹马不敌天降的话本子!
这内幕可不常遇,她得赶紧再去加他个十万八万灵石的注!
等钰清磨磨蹭蹭回到小院,贺屿知已经在桌旁坐了不知道多久,远远看去,像座雕像一般。
小圆餐桌上摆了两道小炒、一道汤羹,并一份粉玉色的糕点和两碗晶莹玉润的米饭。餐桌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塔形的法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食物的温度和色泽。
贺屿知泛红的眼尾好像还有些湿意,他却像没事儿人似的,如往常一般布菜,挑拣了些琐碎趣事,一一道来。
钰清囫囵应着,心里的念头转了又转——
且不说他们现在还未正式结契,单说雪团,明明是只已经有契约之主的雌性灵兽。
无论如何她俩也发展不出什么“不伦”的关系出来。
喜欢和毛绒绒贴贴又有什么错?
她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唉!算了,屿知身世坎坷,难免缺乏安全感。
刚刚酝酿好劝慰的说辞,贺屿知却将话题引向了即将到来的结契仪式。。。。。。
“等等——你说‘吉服’的颜色?”钰清腾地站起身来,带得凳子往后挪动,发出了一阵短促刺耳的声响,“什么吉服?我怎么不知道契约灵兽的仪式,你我还要穿同款式的吉服?!!!”
她过激的反应令本就小心翼翼的贺屿知更加无所适从,他攥紧了手中为她添汤羹的瓷勺,嗓音艰涩:“灵鹤族送我来前,就已向掌门言明,此次既是结契,亦为结侣。”
钰清原地傻眼:“我不知道啊!这也没人告诉我啊!”
“清清莫不是。。。。。。莫不是也嫌弃我、嫌弃我这名存实亡的。。。。。。”少年垂下了眼帘,鸦羽般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情绪,唯有捏得泛白的指骨泄漏了他并不平静的情绪,“若不能在冬岁节前顺利结侣,便要被族老们罢免的少族长。。。。。。”
“竟还有这等隐情?!”早先乌冬小哥儿的八卦信息在今日被坐实。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失去了娘亲,父亲早已不问族中事务,整个灵鹤族,如今都由族老们把持。。。。。。”他抬起头,微湿的眼眶中盈满了脆弱,“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求你陪我演过三日后的大典,待掌稳族中权柄后,无论和离还是解契,全凭你高兴。。。。。。”
。。。。。。
鬼使神差般,她答应了贺屿知的请求。
在对方过于雀跃的神色中,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逃也似的回房了。
一直到再也感知不到她的气息,得偿所愿的贺屿知仍没能压下弯起的唇角。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了一块被咬了一口的糕饼之上。
他捻起那半块被遗忘在瓷碟中的荷花酥,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番,随后姿态优雅地将它递到了嘴边,却没有急于咬下。
他用舌尖细细描绘着糕点上留下的不甚清晰的齿印,因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过长,糕点的外层已经因为失去部分水分,而变得有些干硬,远不如刚出炉时的松软可口。
但他却像是在品尝什么龙肝凤髓一般,微阖着双眼,一点一点,将那半块并不大的荷花酥吞吃殆尽。
就连指尖沾染上的残渣也不放过,全都仔仔细细地吮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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