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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序帮贺庭洲擦完左手,放下毛巾的时候,贺庭洲说:“人都到了,吃饭吧。”
“开饭开饭。”岳子封喊着,“我早都饿了,光给你家狗戴个脖圈都给我累够呛。”
霜序想起那个万岁黑脖子上的粉领结就想笑:“你下次试试换个颜色呢。”
食物已经摆上餐桌,大家一起往餐桌边走,说说笑笑,气氛正好。
霜序转头叫沈聿:“哥,来吃饭吧。”
她眉眼清澈,神采明媚,这段日子一波又一折,又有舒扬的病让她忧心,好不容易心情才好些。
算了。沈聿想,今天是她生日,先让她开开心心过完生日再说吧。
他抬步朝餐厅走去,走在他前面的两个人正勾肩搭背地聊天。
“洲爷这地方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要不是沾妹妹的光,你这辈子也没机会来。”
“没想到洲爷还挺浪漫,院子里那个玫瑰泳池你看见了吗?他搞这么梦幻,不会是要求婚吧?”
“你终于猜到了?没看洲爷今儿特地穿的礼服。你什么时候见他穿过礼服?”
沈聿脚步微顿,目光越过客厅的落地窗,朝外面望去。
室外同样做了许多布置,玫瑰瀑布从墙上流泻下来,铺满了泳池。院子里一盏灯都没开,草坪上远远可见一团黑影,天色有些黑,看不分明,仔细辨认,才发现停着一台直升机。
通向院子的小径上两侧陈列着密密麻麻的无火蜡烛,此时尚未点燃。
沈聿望着那些尚未揭开序幕的华丽场景,今天兴许真的不止为霜序过生日这样简单。
长条餐桌,餐布洁白平整,中央摆满了花和蜡烛,烛光轻悠摇曳,餐具反射着晶亮的光芒。
沈聿落座,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对面。
霜序很自然地照顾着贺庭洲,他享受得理所当然,右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连夹菜都要她代劳。
鱼要剔去刺,烤肉要从签子上扒下来,沙拉的酱汁也要霜序替他拌好。
这些事以前都是沈聿为她做,现在她在为别人做。
他视线停留的时间有点久了,贺庭洲慢悠悠掀起眼皮,懒不正经的:“盯着我看半天了,怎么,突然爱上我了?”
沈聿沉静的目光深不见底:“我记得你右手没受伤。”
贺庭洲唇角微微一牵,坦荡得嚣张:“是啊。看不惯吗?”
“我都看不惯!”岳子封简直看不下去,“我说你右胳膊底下长的那玩意儿是摆设吗,受个伤还生活不能自理了,一个大老们爷吃个饭还要人照顾,也就妹妹宠你。”
这种攻击对贺庭洲毫无杀伤力,他轻抬着眉尾:“我有人宠,你有意见?”
岳子封:“……”
霜序解释:“他右手还要拿叉子,一只手不方便。”
“妹妹你就是单纯好骗,”岳子封说,“你今天要是没在这,他左手都能劈砖头。”
服务生送上来羊肉汤,左钟连忙端了一例给贺庭洲,趁机打断他们的小学生斗嘴:“羊肉汤不错,庭洲你尝尝。”
没等贺庭洲说话,霜序就熟练地道:“他伤口还没好,不能吃发物。”
贺庭洲眼梢弧度更深,悠哉地靠着椅子:“听你的,老婆。”
“……”左钟的手沉默地拐了个弯,把汤给了岳子封。
霜序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贺庭洲一下,小声警告:“别乱叫。”
旁边有人笑得暧昧:“哎呀早晚的事。”
“子封你说你跟洲爷较什么劲,等他跟妹妹结婚的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当伴……”
陆漫漫一把抓起法棍把那人的嘴堵住:“就你话多,吃你的吧!”
霜序没没来得及捕捉到他们话里的弦外之音,轻轻地“嗒”一声,沈聿搁下筷子。
“小九,跟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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