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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病没病,对方的神能出来。
“你既是病了,这也是没有法儿的事,我与你几日假,你好生歇一歇。”梁堇说罢,又道:“我与嫂相识已久,前阵才嫂是赁身来的,不赁期还有几?”
“尚有四。”
“这麽说,嫂的赁期快到了,到时能家去了,不嫂家里都有甚麽人?”
“我没福,嫁了个男人,得病走了。不得已,把一双儿女放在他们的舅家养,我赁身与咱家,讨些银钱好过活。”
这事,赖媳妇常与人说嘴,故而梁堇问,她也没有瞒。
梁堇早从春桃口里说了这事,只作不:“嫂恁苦,要是早晓,该多帮衬嫂才是,还盼嫂怪。”
赖媳妇原见她来,心里多防,说了两句,见她说的怪通人情,教人好受,便道:“怪你作甚。”
“哪能不怪我,我与嫂不说多好,一处几光景,嫂心好,待人又在。嫂也是,恁苦也不与人说,咱上辈有缘,这辈才能一处作下人。
嫂凡说了,咱没有多的,也有少的,哪怕一块赖绸,教你捎回家去,与俺那侄儿侄女,也是俺的一番心意。”梁堇道。
赖媳妇道:“哪好教你破费。”
“嫂说这,可见是外道我,也是,嫂平日里只与孙妈妈,秋雀她们要好,我几回想来寻嫂你说,又怕你与孙妈妈一样,不待见我,故而不敢来。”
梁堇又道:“敢问嫂,我以前可有得罪过你的地方?”
赖媳妇细细想来,还真没有,这梁二姐好为人,见谁都是一张笑模样,先前在吴家,炖了多的肉,还与她夹过两张饼吃。
她摇摇头,说不曾有地方得罪她。
“那嫂为何这样呐,其我也能猜出一二来,龄,院里的房里的,都有比我长之人,不该我作这个管事。
资历,房里的坠儿姐姐,喜儿姐姐都比我老,也不该我作这个管事。
可姑娘教我作,我不能不作,你说,她是主,咱是下人,咱能说不作?
我说这,嫂只不信,人都以为是我在房里夺走了孙妈妈的管事,可她也不想想,孙妈妈这个管事,是怎麽要来的?
要来的,到底长久不了。
姑娘与了我这个管事,我只觉得是个重担,我面薄,见到你这样长的嫂,敬你们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说重。
像那秋雀,嫂你说,我不管她成吗,她与我为难,我也只能想法与她为难。
其咱们都是下人,怎麽下人为难下人了起来,是不为自个想,也该为家里的老娘,孩儿想呀。”
梁堇先说了好,再说了歹。
赖媳妇了不作声。
“嫂你还有四的赁期,我即
使不管,难保姑娘不来管,到时候,我想替你说都不好使。()
只嫂你赁期没至,要是出去,一时间,去哪寻活计?要是回老家,这是杭州,离你老家恁远,路费花销只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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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手上又有多少银钱过生活?若是在这干到赁期满,等你走时,不仅能得路费,还能得一笔赏钱,带回家去与我那侄儿侄女好过活啊。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为嫂好,嫂自个琢磨罢,为一时之气,走差了路。”
梁堇说罢,站起来出了房。
要是能靠说,说通赖媳妇,梁堇便能在日后的管院上省去许多功夫。能用方便的法儿,不要用繁琐的法儿。
到了晌午,李大娘提个食匣来赖媳妇房里,打里面端出一碗豆粥,一碗烧猪肉,一包油亮亮的糟鸭,一包蒸的香油饼。
“二姐说你中了暑气,教我与你送饭吃,她才升了管事,如今吃的是二等伙食,她说晌午分得了一碗豆粥,还有这碗烧猪肉,瞧颇好,教与你拿来。
这糟鸭和饼,是她教人去外头买来的,说你日日吃米饭,这下身有疾,吃这些对口的才好得快。”李大娘道。
孙婆当管事那会儿,说过二等饭菜都吃甚麽,晌午的伙食最好,能得上一碗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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