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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咱们的幺叔,一开口就是一两二两的!难不成,都是花到勾栏院去了?”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许天宝深深看了许六月一眼,嘴里虽说着:“你一个姑娘家,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
可心里头,却是认定了许六月的想法。
是啊。
银子恐怕都花到勾栏院里去了吧?
勾栏院里他虽没去过,但听说里头的女人都跟妖精一样!
个个儿长得漂亮就算了,还特别会来事儿。每一个去过勾栏院的男人,回来后都十分怀念那种销魂的感觉。
即便人回来了,心也还在勾栏院里呢。
许青天既染上了花柳病,那肯定不是只去了一次!指不定啊,他早就是勾栏院里的常客了!
再说了,他就住在镇上,身边儿也没个人看着。去那种地方,简直太方便了。
一来二去的,能不花银子吗?
许天宝想起自家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交到许青天的手里。而许青天,又拿着那些银子去勾栏院逍遥快活。
这心里头的火啊,就烧得更旺盛了。
再想想方才,自己的爹娘如此紧张许青天。哪怕许青天染了花柳病,他们也还要亲自给许青天挠背。
为了许青天能舒服一些,更让他这个大儿子去给许青天上药。
这……这不是不要命吗?
许天宝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摔伤了腿的情景。
那一年,他还年轻,比起现在的许青天,也大不了几岁。
因为屋顶漏雨,他爬到上头修屋顶。脚下一滑,便摔了下来。
那种断骨的痛,他至今还记着呢。
可他的爹娘呢?听到动静后,没有第一时间跑出来救他。
反而是骂骂咧咧的,先将桌上的碗筷收了,然后才出来看他。
言语之间,还埋怨他不小心,又要花钱给他买药膏。
家里头的人将他扶回屋子里后,也没请大夫。而是去赤脚大夫那里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随便给他包扎了一下。
骨头都断了,涂药膏有什么用?
他硬是在床上痛了一天一夜,最后忍不住昏死过去,才让爹娘慌了神,将大夫请来。
只可惜,大夫来得太晚了。
他的那只脚,终究还是因为耽误了治疗,变成了残废。
可他的爹娘呢?
不仅没有半点内疚,反而还时常骂他,说他是个废人,白瞎当了许家的大哥。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被骂得多了的他,渐渐变得自卑。
什么都不敢想,也什么都不敢要。只一门心思琢磨着,该如何讨父母的欢心。
在他看来,只有父母开心了,他的日子才好过。
久而久之,他的讨好变成了愚孝,便很难再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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