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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孙良媛是比从前更瘦了些。
眉眼间,更是多了几分阴郁之色。
想来在这院内关着并不好受。
“侧妃大驾,来我这粗陋的映菡院作甚?难不成是兴师问罪的?”
姜浓并未落座,而是站在一侧,看到了那边正是和几个婢女玩耍的小郡主。
小郡主到底是郡主,便是无论如何,就是她母亲犯了错,受了罚,她也同样是郡主,无人敢拿她如何。
那些婆子,婢女还是照样要日日奉承着她,精心照顾着她。
她如今瞧着这郡主的模样。
发觉这郡主生得多半是更像这孙良媛,在她身上,寻不到半分周玄绎的影子。
“孙良媛来这东宫多久了?可是还记得?”
忽然的一声,显然是有些问蒙了孙良媛,她也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又怀疑地看向姜浓,嗤笑了一声:“我何时来的,你便是寻一个丫头问一问不就知了,作何专程来此处问我?”
姜浓望着孙良媛,也不急道:“听闻,太子接你来这东宫时,你已然是有了身孕,当即在这映菡院住下了,因你出身,未曾给你封位,待你生下了郡主,才是成了太子的良娣,可是?”
听了姜浓的话,孙良媛当即面色就是不好了,狠狠地瞪了姜浓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身份卑微!是又如何?便是也比你干净,比你得体!无你的这般厚脸皮,带着与旁人生的孩子,入了东宫的强百倍!”
“我可是给太子生下了郡主!”
“而你腹内的孩子,有没有性命活……”
这回孙良媛未曾继续说下去,谨慎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将话咽入了肚子里。
姜浓眸子淡淡地扫过孙良媛:“听闻你从前是在玲珑馆卖艺为生?”
孙良媛似被戳到了痛处,眼睛瞪得很大,似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我是郡主的母亲!”
姜浓点头:“玲珑馆和锦绣楼挨着,你可有去过锦绣楼?”
姜浓望着孙良媛的眼睛,固执地问着。
“殿下宠幸的你那一回,是在锦绣楼还是玲珑馆?”
孙良媛:“你是疯了吗?你到底想说什么!问这些陈年旧事!殿下宠幸了我,在何处宠幸的我,与你何干!”
姜浓直勾勾地盯着孙良媛,迟疑片刻,开口:“可是,在四月二十二那日。”
孙良媛面色一愣,厌弃地打量了一眼姜浓:“却是没想到,你有这般的癖好,便是哪一日我受的宠,你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孙良媛再说什么,姜浓皆是没再听,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映菡院。
如此,便是够了。
心口的颤抖异样,姜浓说不清楚。
她未曾这般过……
太子。
怎会这般的凑巧。
同一日。
清凉之气。
那散落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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