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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笑,“甜。”
女儿喂的能不甜吗?
唐楚君看到了,拿帕子擦了擦嘴,笑弯了眉,“夏儿,我也要。”
时安夏又拿银叉给唐楚君叉了一块龙眼果肉,仍旧问,“甜吗?”
唐楚君笑,“甜。”
她自己剥了一只虾,喂给姚笙吃。
姚笙摇摇头,“我不吃虾。”
唐楚君纳闷,“我记得你在家里吃过虾的啊,怎的出来什么都不吃了?”
姚笙笑笑,“你吃吧,我饱了。”
时安夏忽然一下就明白阿娘的难处了,忙伸手过去接住虾,“母亲给我吃吧,我喜欢吃。”
她暗暗懊恼自己太粗心,没给阿娘配一个力气大的婆子,在外也能侍候阿娘出恭。否则出来遇上这种事,阿娘不方便,会多出糗。
阿娘是个既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又很爱面子的人,她自己是说不出口这些事的。
唐楚君本就是个心眼不多的人,哪知这里头的弯弯绕,“姐姐,往后咱们要多出来走走,总关在屋子里不好。”
姚笙不好意思,“在家里就很添麻烦了,出来添的麻烦更多。”
她正是因为在外怕会出恭,都不敢吃东西。
时安夏擦干净手,握了握阿娘的手,低声道,“阿娘放心,以后会很方便的,不麻烦。”
她怕唐楚君再热情过头,便问,“谁要陪我和阿娘去舱外赏个景儿吗?”
几个儿子齐齐站起身,那霍十五嘴里还包着个鸭脚肉。
时安夏便点了名,“魏哥哥吃好了吗?要不你帮我推阿娘出去?”
魏屿直忙受宠若惊道,“好。”起身时还瞄了一眼驸马爷,见对方神色自若,并未有丝毫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一路推轮椅也推出了许多经验,要如何行进才平稳,要如何抬起轮椅,才不会让阿娘感到害怕。
时安夏看着魏屿直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就觉得,往后哪位姑娘嫁给魏哥哥,定然也是好命的。
她心里知道魏屿直对自己的心思,但她只当对方是嫂子的哥哥,那自然也是当哥哥对待。想必经过武举,魏哥哥也放下了,想通透了许多事。
画舫在丛茵河上缓缓行进,两岸火树银花,灯笼映照在水面,把水也映红了。
一叶扁舟从河中行来,那舟上站着个小少年,仰头对着画舫喊,“放河灯,放河灯许愿啊!贵女要许愿吗?”
原来那少年是专门卖河灯的,“一文钱四只河灯,贵女放河灯吧。”
时安夏想了想,“好,给我来十文钱的河灯。”
少年高兴坏了,“谢谢贵女!贵女定能嫁得好郎君!”
唐星河从画舫窗子伸出脑袋喊,“她已经嫁得好郎君啦,那是海晏公主!给你看我妹夫!驸马在这!”
他努力把岑鸢提拎到窗边让少年看,这一看……岑鸢看到了另一个画舫上的人。
那个画舫上的人正惊得张大了嘴,指着这边船头的人喊,“七妹!姚笙!姚笙!哎呦,缘份哪,怎的在这遇上了!姚笙……快快,船家,调头调头……公主,海晏公主……姚笙哪,我是大姐!”
那人正是富国男爵陈济康的发妻姚氏,也是姚笙的大姐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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