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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的侍从们如同被无形之风卷动。
齐公公更是心急如焚,一一吩咐下去,指挥众人叫太医的叫太医,还派了专人紧急找申院使,又让人去通知时安夏进宫。
明德帝眼中满是痛惜与哀伤,完全没想到一向无所不能的岑鸢竟然变成了这样。
岑鸢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疼痛深渊,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毫无反应。
不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太医们的喘息声,打破了殿内的紧张氛围。
申院使跟那久别重逢的小青梅还没叙完话,饭也还没吃上一口,就被人火急火燎叫进了宫。
他一脸凝重快步走进大殿,身后跟随着几位同样神色紧张的同僚,迅速在驸马身旁围成一圈,开始仔细诊断。
明德帝被挡在外,不断来回踱步。
齐公公瞧得心急,“主子,驸马到底怎么了?”
明德帝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但他其实又知道一点。
因为他在梦里见过岑鸢身体中毒的情形,不能用言语形容万一。
那么大个人,肌肉竟然肉眼可见地萎缩到只剩下一层皮贴在骨头上。然后骨头不断错位,拉长拉伸,连眼窝的骨头都在不断挤压。
梁国深山的秘密行宫里,整日整夜回荡着岑鸢的惨叫声。到最后,惨叫声也没了。
因为喉头变形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北翼过河拆桥。
……
申院使手指搭在岑鸢的腕脉上,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暗自盘算着可能的病因。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面向明德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陛下,驸马……没病。”
明德帝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朕知道没病,可他疼,你得治。”
申院使一脑门子汗。
有病,我能治。这没病,我治什么?
明德帝看出了他的为难,出了个主意,“这样,你开最好的安神方子。”
这个我会!申院使抬手就开了方子,反正皇宫里各种名贵药材都有。
出去交代煎药时,他就看见时安夏带着随身婢女几乎是小跑着往朝阳殿而来。
“申院使,我夫君如何了?”时安夏也是接到小太监的禀报匆匆进的宫,“他得了什么病?是中毒了?”
在她想来,岑鸢除了中毒,不可能有什么病会搞出这么大阵势来。
从通知她进宫的小太监的话里,她得知当时殿内只有明德帝和岑鸢。然后忽然明德帝就失控了,一直喊太医。
会不会是岑鸢替明德帝中了毒。难道太后一党还没肃清?
时安夏胡思乱想地带着疑惑匆匆进殿,见着明德帝也忘了行礼问安,只问,“父皇,驸马怎么了?”
明德帝说不出口,但捡了紧要的说,“他没中毒,也没生病。”
他不敢看时安夏的眼睛。唉,北翼欠她,欠驸马!
时安夏闻言,浅浅松了口气。
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还好。
她坐在榻边圆凳上,伸手一摸岑鸢的额头,全是汗。
岑鸢紧紧闭着眼睛,连眼睫上都是水。他皮肤本来就白,此刻更是惨白得无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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