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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遥摇起骰盅,伴着清脆的声音,“啪”地一声,指骨分明的手掀开了盖子。
比吴徳只多了一点。
但赢了就是赢了。
沈星河并没有显露出激动,他知道,谢清遥此刻是要玩真的了。
吴徳仅差一点便胜出,怎甘心如此?
他一拳头砸向桌面,“再来!”
谢清遥歪着头,朝他揶揄的笑。
“吴掌柜,承让了,瞧您先前那气势如虹的样子,我还以为我这条老命,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话,谢清遥鼻腔里喷出一丝轻笑,轻蔑的摇摇头。
吴徳见谢清遥这般神情,瞬间怒火中烧,他咧嘴狞笑。
“才赢了一局就这般嚣张,未免早了点吧?”
沈星河转头看着对面的吴徳,随着一局一局的玩下来,吴徳的脑门渗出细细汗珠。
除了平局之外,谢清遥每一轮只比他多了一点,甚至两点。
每逢赢时,都要戏谑一番吴徳。
吴徳从玩骰子渐渐上升到了对谢清遥的仇恨中,可他每次都只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样的不甘心,驱使着他与谢清遥持续较量。
谢清遥也不是一直在赢,有时候甚至会故意让吴徳看到希望,尝到一些甜头,让他认为自己的时运又到了。
以此,诱他继续。
令沈星河感到困惑的是,谢清遥是怎么把骰子玩的这么溜得?
吴徳带来的银票统统输了精光。
沈星河瞄着手边高高一摞银票,他开始不关心赌局了,他在用目光细数这上面一共能有多少张。
遗憾的是,他的眼不是尺,数了一阵,就感到眼花。
“啊!操!”吴徳拳头一震桌面,骂街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衣襟,空了。
半宿过去,他输掉了府尹给他放在赌坊的十万两流水钱。
“不玩了,没意思。”吴徳阴冷一笑,欲起身撤离。
谢清遥脊背贴在椅背之上:“你一直输,有意思才怪。”
吴徳恶狠狠回头瞪着谢清遥。
人群有人议论。
“开赌坊的东家输了,闻所未闻啊!”
“嘚瑟过头喽。”
“瞧瞧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恐怕要将赌坊输掉。”
见此场面,方县令大喜,嘴角压不住的向上扬,只等最后狠狠赚一笔。
谢清遥手肘支在轮椅上,漫不经心道:“不是有放银子钱的么?怎么堂堂吴掌柜,春欲棠东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吧?”
吴徳怒道:“张铭!拿钱来!”
钱庄都已经关门了,吴徳取不了,借一夜印子钱,明日来还,一夜的息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数目而已。
吴徳咬牙切齿:“继续!”
张铭带着银票过来。
然后沈星河看着自己这边桌面上的银票开始与自己胸齐平。
他头都有点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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