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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皇天教是一教四门十六宫……”
采茶人想要讲些有关皇天教的事,来佐证教主身份。
但伐竹客似乎并无兴趣,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魔教的事儿以后再说呗。一晚没睡,我好困,先眯一会儿。”语落,坐到地上,倚着墙壁,双眼一闭,开始小憩。
采茶人愤愤朝面前的空气挥了两拳,才算解气了些,又道:“人都是要有名字的,你没名字,我给你取个。”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自言自语着说:“几日光景,咱俩已互遇多次。古诗有道,‘相逢红尘内,相揖黄金鞭’。叫‘金鞭’或‘黄金鞭’略显难听,那就取‘红尘’之音,叫你‘洪辰’吧,洪流之洪,星辰之辰。”
然后瞥向没什么反应的伐竹客,不满道:“怎么,嫌起的不好听?”
伐竹客好像确实倦了,没睁眼,只哼唧了两声:“叫吧叫吧,就叫洪辰。”
见他这般浑不在意,采茶人更觉得气:“叫什么洪辰,叫你狗屎得啦。”
伐竹客并无异议,采茶人轻踢了下他大腿:“你就不好奇我叫什么?”
“你叫什么?”
伐竹客说。
采茶人高扬着头:“我堂堂皇天教主,你若主动问,我兴许会告诉你名字。现在倒成我逼着你问一样,才不说给你哩。”
伐竹客并没追问下去,甚至还打起了轻鼾。
一夜奔走,又与宋霄这等高手过了上百招,伐竹客是真的乏了,头脑昏沉,闭眼即眠。
等再睁开眼时,伐竹客发现采茶人又换了个模样,变成了个驼背,还穿了身红绸缎子衣。
采茶人见伐竹客醒了,冷笑道:“还说我睡得多,你才是真能睡,一觉都第二天了,懒猪。”
“已过了一天?”伐竹客怔了下,又说,“我不是懒猪,我有名字了——我叫‘洪辰’。”
“是喔,洪辰。”采茶人见他领了自己起的名,总算心里宽慰了些,把另一身红衣扔给他,“换衣服,跟我走。湘云城拦不住我们,但咱也不能留下踪迹,引麻烦上门。”
洪辰开始换衣服,但这用金线绣着鸟的红衣是他从未见的繁琐,穿起来甚是麻烦,直过了一刻多才穿戴好,然后采茶人看着他,笑个不停。洪辰问为什么笑,采茶人憋着笑说:“没什么。”然后扯了一块方形红布,盖到了洪辰头上:“只要周围有别人在,就别说话,别出声,更别把这块布揭下来。”
洪辰点头:“好。”
采茶人上下打量洪辰,再度笑了一阵子,才背起竹篓,牵着洪辰的衣袖走出房间。
出门的时候,采茶人脚步停了下,说:“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我姓季名茶,江湖人称‘采茶人’,真实身份是皇天教教主,但你自己知道就行,别跟外人说。”
洪辰说:“你帮我寻刀便是,我不多说一个字。”
季茶心中窃喜:本来自己初出茅庐,只想和一些二三流门派小打小闹,闯出点名头就好了,但如今骗来个武功超凡绝伦,却很天真的洪辰,说不定真能翻江倒海,把江湖风云好生搅动一番。
“噔噔噔。”
客栈小二听得楼梯传来脚步声,看过去不由大为惊奇——前几日的驼背客人,什么时候已当新郎官了?牵着的新娘子,又是什么时候进的房?
季茶看到小二惊讶神情,甚是得意。
前几天在森林里,洪辰把自己整得好生狼狈,现在让他穿上新娘子衣服,当自己几天媳妇儿,也算报仇雪恨了。
两人跟小二去了后院,季茶正要上毛驴的时候,才想起哪有新郎骑驴新娘走路的道理,只能把驴让给了洪辰,心中又把洪辰暗骂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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