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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与灰色堆积在小小的空间疯狂转动,就像窗外翻江倒海的云涌,直到榨干最后一滴水分,才宣告停歇。
嗡嗡声还在脑海盘旋不散,笃笃笃的敲门声紧随而来。
从前我都是一个人,早就习惯冷清的日子,生活何曾这般热闹过?看着那扇被敲响的房门,想像外面站着一个今后将跟自已朝夕相处的男人,只觉得心情无比诡异……
“怎么,不开门?”
靳歌轻笑出声,“如果你不介意我穿成这样从你这里走出去的话……”
房门被一把拉开,靳歌环胸抵靠在门边,低头看向怒气冲天的姜夏,那张清丽冷艳的俏脸杏目圆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已生吞活剥的模样,分外诱人!靳歌眸光渐渐收紧,这女人总是能让自已冲动地想吻她。
眼前的男人像匹野狼一样,双目放光,就差扑身过来。我悄悄地收起满身的刺头,一声不吭地往旁边让路。
在这场无声的对抗中,姜夏审时度势,聪明地躲过一场狼扑。靳歌收回咄咄逼人的气势,上前一步勾起姜夏小巧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这张刚刚被惦记的红唇,带着亲密的口吻:“不生气了?”
“穿好衣服就回去吧!”
谁说我不生气,我拨开他的手直接走出门外将房间让给他。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站在走廓上等着,心里默默计算时间,将衣服挂在蒸熨机里最多五分钟就可以穿了,可是左等右等起码过去十分钟也不见靳歌走出来。
烘干机都会用,没道理蒸熨机不会用,这人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我阴沉着脸走回房间,蒸熨机里挂着几件衣物整整齐齐地连点褶皱都没有,早干透了。
黑色是他的,灰色是我的……我开始脑补奇怪的画面,又一下被我打断。
此刻靳歌就趴在我的床上睡得正香,全身上下仅有一角丝被盖在腰间,健硕修长的身形将这张两米四的大床占去一大半。那条浴巾被他随意丢在床头,我忍了忍才没有走过去掀开被子,然后把他赶走。
哼,你不走,我走总行了吧!我抓下跟靳歌并排挂在一起的校服,立马走出房间。
对面客房嘭地一声响,靳歌笑着翻过身来,撑着脑袋将摆放在床头柜上栩栩如生的小姜夏抓到手中,打量这张迷人的小脸蛋,‘早晚你都得适应我的存在!’
积攒了一个夏天的雨水终于在立秋这日全面爆发,噼噼啪啪敲打在院外的屋檐响个没完没了。满院子的花草树木被无情的风雨吹得东倒西歪,花朵细叶残枝落了满地,一片狼籍。
沈老心疼地瞅着,忍不住又开始叹气~这已经是他第三十八次叹气。
沈从安将画板支架固定在逆风处,一手捧着调色板一手拿着画笔,顶着风站在画板前面专心绘画,风吹乱他的头发衣袍,脚下却纹丝不动,稳如盘石。
一张辨识度极高的年轻脸庞平静无波,与现场零乱的场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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