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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里有明晃晃的落寞与无奈。
谢知柔一时有些不忍,
指尖微蜷,
她轻声问道:“那哥哥,是接受了么?”
谢知远眸光微滞,一时沉默下来,
理智和责任告诉他应该接受,心底的涩痛,却时刻提醒他,人应该为自己而活。
可最终,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世家大族的子弟,有几个,是为自己而活。
只不过,接受归接受。
他却从不认命。
……
长夜沉沉,星星缀满夜空,晚风微凉,徐徐吹在窗柩上。
今夜睡不着的,何止谢家兄妹。
长年宫里,萧建离同样难眠。
她披了件外裳,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目光微呆的看着天上的星空。
此时此刻,她最想念的,不是哥哥,不是谢知远,
而是给予她无限温暖的沈时鸢。
自那日见过崔书雪后,萧建离便闭宫称病不出,皇帝归宫她自然是知道的。
皇帝回来了,谢知远也自然是回来了,他没有来找她,想必是同意了婚事。
如此也好,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再见他。
见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不过,心底却好似空了一个大洞。
她突然觉得,她的心境竟如此平静,从前兄长疼爱,骄纵任性,这天下,仿佛就没有什么,是她萧建离得不到的。
可一夜宫变,天下换了主人,她却还是公主,只不过是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了任何人都能践踏的落魄公主。
萧建离嘴角突然勾了勾,自嘲的笑起来。
谢知柔说的也确实不错,她的确是个破落户。
此时此刻,孤月对影,
所有的人都在向前走,她也开始考虑她的人生路。
和亲也好,随便寻个人家嫁了也好,总归都是她的命运,而她能做的,就是在既定的命运里,挣扎向前。
夜色越发深浓,后半夜的风拂在面上,也到底是有些微凉。
萧建离缩了缩脖子,拢紧衣领,准备回寝殿。
一转身,却对上了那双温情流转的墨眸。
宫灯昏黄,散出来的光线打在他的素衣上,消瘦的面庞上,青色的胡茬根根直立。
他就矗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眸子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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