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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子前。
江不宜从没在人间见到过这么大的房子,红墙像刚建成般崭新,高耸的房檐似乎连日月都能遮住,高高悬挂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将军府”。
如今整个大房子外,围了一整圈的官兵,与方才进屋抓虞淼的官兵穿着同样的衣服。宽阔的大门紧闭,从张牙舞爪的狮子头门环斜着往下,贴上了长长的白色封条,相互交叉,中央写着大大的“封”字。
一阵凉风吹来,门前满地落叶,沙沙作响。
虞淼顷刻间红了眼,她卯足了劲儿,猛地往大门口冲去,江不宜心头一跳,在她就要摸到门环前那刻,死死拉住了她,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把她强行往后拖。
在拉出去约莫两丈远时,虞淼才停止了挣扎,江不宜松了口气,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看了眼门,又看向虞淼:“这里很明显,不能走门吧?”
虞淼蹲在地上,指着门上的封条,逼人的目光望向江不宜:“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江不宜无措:“我,我也不知道……”
虞淼低头沉默了片刻,又蹭的站起身,就在江不宜以为她又要硬闯时,虞淼转身朝将军府后面走去。
这里的墙实在是太高了,外面没有借力点,根本爬不上去。
江不宜跟在她后面,看到虞淼拨开一处茂密的墙草,露出一个狗洞来。
狗洞大小刚好能容纳俩小孩身形。
虞淼率先钻了进去,等江不宜钻进去后,已经找不到虞淼的人了。
江不宜在曲折蜿蜒的走廊上绕了一圈,找不到出路,又回到狗洞旁蹲着了。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高高的楼阁,上面煤油灯还亮着,楼下不远处的晾衣绳上还挂着洁白的床单,但江不宜却一丝听不到除了风声之外的其他声音。
他低下头,手指摆弄着脚边的狗尾巴草。隐身符的作用随着时间流失,渐渐消退,耳边响起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江不宜抬起头,看到虞淼停在了走廊上。
她低着头,靠着柱子,瘦小的人儿单薄极了,让江不宜担心风把柱子吹垮,将她压塌在底下,于是走过去,站在了她旁边。
虞淼嗓音有些哑:“小师姐,为什么我家里没有人?”
“我不知道……”
“小师姐,我阿爹阿娘去哪了?”
“我不……”
江不宜今晚说了太多不知道,话一时竟梗在了喉头。
虞淼抬起头,月光倒映在她眼中,好似湖中落入一团安静的火,瞬间蒸出湿漉漉的水雾来。外面围着官兵,她连哭都不能很大声。
江不宜没有爹娘,读不懂她眼中的慌乱和迷茫,只能抱住她,小手摸着她的头发,从后脑勺一直到后腰发梢,笨拙地安慰:“你别哭,灯还亮着,他们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陪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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