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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听江秋渔这话,江折露赶紧点了点头,生怕江秋渔后悔,“我要吃!”
快塞到她嘴里!
她忘了身后还有林惊微在,直到周身被一股汹涌的灵力包围,其中蕴含的凌厉剑气震得江折露浑身僵直,她的长发被这股剑气卷得四处飘散,根根发丝掉落在了地上。
江折露心疼的不行,却又不敢动,她这下总算想起来了,原来身后还有另外一个煞神存在!
那位林姑娘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江折露挣脱了葡萄的诱惑之后,智商又回来了,怨不得阿渔方才忽然对她如此温柔亲近,原来是故意做戏给林姑娘看!
江折露琢磨过味来了,自己竟然成了江秋渔跟林惊微的这场对弈中的一枚棋子!
眼下,林姑娘那道满含杀意的剑气正在她的命门处游荡着,大有她若是再敢靠近阿渔,便活活绞断她的脖子的想法。
江折露欲哭无泪,瞪大眼睛对上了江秋渔的视线,这人半点不慌,还有心思朝她柔柔一笑,假模假样地关心她:“折露,你这是怎么了?”
“放心,我师姐向来和善温柔,不过是吓一吓你罢了。”
放屁!
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
她既不是你的师姐,性子也不温柔和善,自然,也不是在故意吓唬我,而是真的有此种打算。
林惊微在门口站定,同江秋渔对视了片刻,懒懒地躺在美人榻上的人冲她招了招手,林惊微便抬脚走了过去。
在她身后,房门被充满凛冽剑意的灵力卷着,重重地合上了。
江秋渔半点儿不为自己担心,她甚至还有心思轻笑一声,用指尖捏着一颗葡萄,手指稍稍用力,捏出了酸甜可口的汁水来。
“师姐好凶啊,莫不是在生阿渔的气?”
林惊微却不是生她的气,她此刻的心情正复杂着,既有对江秋渔愧疚,又有不得不伤害她的烦闷,更有违背了自己本心的不情愿。
往日那些不满和怨恨似乎早已消失不见,林惊微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她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江秋渔,心口好似被利刃割扯着,双腿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藏在袖间的掌心早已鲜血淋漓,林惊微却浑然不觉,只默默地凝视着江秋渔。
她想,她真的要听师尊的,按照从前所想的那样,杀了江秋渔,震慑魔族吗?
江秋渔像师尊说的那样真的罪该万死吗?
林惊微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这才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
可时至今日,尽管她再不愿意细想,也不得不直面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她是不想杀江秋渔的。
不想让这人就这么死在她的剑下。
她希望江秋渔能一直如同此时一般潇洒快活下去,更希望那一日在不忧城内,江秋渔拉着她的衣袖唤她师姐时的场景能一直延续下去。
她想跟江秋渔有幸福且平和的以后,她们隐藏身份,漫步在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上,亦或是驾一辆马车,去更多不曾踏及的地方。
潇洒恣意,随心而行。
而不是跟江秋渔刀剑相向,不死不休。
一想到江秋渔终有一天会死在她的剑下,林惊微的心口便宛如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闷得她心口阵阵发疼,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疼起来,吐息一声比一声沉重。
她还能下得了手吗?
无数纷杂的念头从林惊微的心底冒了出来,不仅扰乱了她的思绪,就连体内的灵力也隐隐不受控制,充满了剑意的灵力掀起一阵狂风,吹得屋内的床幔猎猎作响。
方才在自己的房间内,林惊微尤如身陷囹圄,寻不到出路,她本以为看见江秋渔之后,自己便能得到解脱。
可当真见到江秋渔后,林惊微心底的渴望却越来越明显。
她和江秋渔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如隔天堑,中间是林惊微难以跨越的鸿沟。
袖间,缕缕血丝顺着掌心往下流,滑过手指,在滴落到地面之前,就被林惊微用剑气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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