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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上下纷纷闻声而来。
他们没敢靠近,就在庭院外围着,交头接耳。
少倾,不知是谁悄声说了句,主子来了,众人便立马四散开来,一边假装忙碌,一边偷偷去看卫羡的反应。
卫羡伫立在回廊上,隔着灰蒙蒙的雨雾,看向对面一隅昏黄。
朦朦胧胧的灯火里,她眼眉低垂,神情专注认真。
一刹那,她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接。
元茵眯了眯眼,竭力去卫羡眼底的颜色,奈何距离太远,她什么都没瞧见。
卫羡只站了须臾,随即拔腿走了。
“夫君。”元茵站起身,急急喊道。
卫羡身形一顿,似在等她。
元茵肿着双腿,踉踉跄跄地跑向他,“夫君。”
她在他身边停下,仰起脸,眉眼带笑,“我吹的曲子好听么?”
卫羡侧过身,垂下眼帘。
烛光落在她眼里,灼灼发亮,满目皆是得意之色。她好像不知道扭捏为何物,大大方方地,向他寻求嘉奖。
卫羡静静看她,此刻,檐外有细雨飘入,洒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刺骨,他心尖一颤,蓦地想起了昨夜。
昨夜比今日更冷,他湿透了身子,浑身疼得厉害,竟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他原以为自己这回怕是捱不过去了,恍惚间,她出现了。
她依旧用她那纤细用力的手,紧紧撑着他,让他不要倒下。
卫羡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会儿,薄唇轻抿,冷淡道:“还成。”
元茵笑容更甚,“真的吗?”
卫羡“嗯”了声。
“夫君可用过晚膳了?”她又问。
经她一点,卫羡这才觉得有些饿了,从早到晚,他什么也没吃,就喝了几碗药。
元茵见他没应声,便道:“我也没吃呢,你等等,我去给你煮碗面,我们一块吃。”
说着,她就要走。
卫羡手一伸,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不明所以地回首看他。
他放开手,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语气漠然道:“我不爱吃面。”
“没事,我还会做其他的。”
“不用。”
元茵一时语塞。
卫羡掩面咳嗽了两声,叫来了张嬷嬷,让她去炒两盘菜,煮个汤,送到书房来。
他吩咐完,转身就走了,走到一半,发现元茵还在原地站着,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饿了么?”
元茵点点头,咧嘴一笑,赶紧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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