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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您不明白吗?”
三十二年了。
叶柏南淬炼了一副铁石心肠,焐不化了。
“有两条路。一条,您对外承认他长子的身份,公开忏悔;另一条,白发人送黑发人。”
陆淮康猛地一震。
“不出意外,他败了。”陆沉景神色从容,淡漠,“您选择第一条路,是打母亲脸,打李氏家族的脸面,包括叶家人,陆家人,都难堪。叶太太怀孕期间,您和母亲结婚,母亲‘小三’的骂名洗不掉了,您考虑如何安抚她。”
陆淮康掩面,肩膀耸动。
“第二条路呢。。。”
“叶柏南干了什么,您了解吗?”
他摇头。
陆沉景摩挲着粥碗的青花瓷纹,“叶氏扩张工舒、违规洗钱,明面上,是叶嘉良主导,背地里,是叶柏南一手操纵。”
陆淮康又是一震。
“09年,是叶氏集团的分水岭。”陆沉景拾起勺子,搅着坨了的粥,“一方面,税务不干净;一方面,是市里的纳税模范。09年之前,叶氏的罪行不算大,并没洗钱,09年之后,叶柏南担任市场部经理,叶嘉良不肯培养他做继承人,只利用他商业手段赚钱,所以地位不高。他工作了八个月辞职,去应聘云航集团工程师。”
粥搅拌得四分五裂,陆沉景撂下瓷碗,“短短八个月,谁也不相信叶柏南能在一个庞大的集团成气候,招揽了一批心腹。可惜,叶柏南是天生的猎人,商界的奇才,他成气候了。”
陆淮康一言不发,仿佛丢了三魂七魄。
麻木,呆滞。
“‘云航集团总工程师’是叶柏南的一层假皮,09年至今年,他披着这层皮,收买叶嘉良的司机,安插女人,里应外合怂恿叶嘉良洗钱,境外转移资产,大肆违规,叶氏的水变浑变脏,他是头号罪人。”
陆淮康剧烈颤抖。
“他目的,整垮叶氏,逼死叶嘉良。”陆沉景面无表情说完,“这是我调查的结果,实质证据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藏在哪?”陆淮康眼底恢复了一丝生机,“你给柏南,和他谈判,他罢休,你销毁证据,叶嘉良死无对证——”
“您的头脑城府,和叶嘉良相比,谁更胜一筹。”陆沉景唇边是薄薄的笑。
陆淮康一愣。
“叶嘉良至死,没有看破叶柏南,没有压制住他,您看得破、压制得住吗?”
这一句话,如刀锋,如利剑。
横在陆淮康的咽喉。
是了。
千辛万苦到手的物证,一旦销毁,柏南反悔呢?沉景又惹怒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送柏南,送沉景了。
陆、叶的赌局,哪一方,也输不起。
“你掂量着办。”陆淮康哽咽。
“多谢父亲谅解了。”陆沉景挪开椅子,去小厅。
“沉景!”陆淮康终究是放不下,“柏南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如果有第三条路,父亲求你了。”
陆沉景背对病床,“柏南向我讨要意儿。”
病床上,凄冷死寂。
“我认他大哥,他认弟弟,会讨要弟媳吗?”陆沉景甩下这话,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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