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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已经派出了三波人马,准备分别围困住辛城的三面,仅剩南面——也就是我们目前所处的方向还剩一个缺口。”
柏清河垂眸擦着手里的刀,这刀是两年前柏平昀那老头送他的生日礼物,昨夜算头一回出鞘,就饮尽了喉头血。
他漫不经心地接道:“乌汗那老贼估计没料到我们敢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杀过来。”
随后蹲下身,平视着面前这位已然血流如注,好似即将跟地里干涸的血块融为一体的探子,冷笑一声。
“说说吧,挑点我不知道的内容说——刚才不是叫得挺大声,少在这给我装哑巴。”
那探子呼吸缓慢,眼皮耸拉,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恰达勒……没有背主的叛徒……”
此言一出,剩下三人都笑了。
“得,奴隶制这套算是被你们给玩明白了,还真让我有点难办啊,”柏清河摇头,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从背后的人头堆里挑挑拣拣,总算是拎出来一个,丢到了对方面前,“还说没叛徒呢……那你倒是猜猜,我们是怎么在这里蹲到你的?”
……那是守夜人的头颅。
探子咽了口唾沫,恰达勒前线主营和探子营依照惯例,始终保持着一定频率的联系,以防有任何重要信息被遗漏——这份经年维持的频率直到前几天才被打破,改为了两天一次,只为死死盯住柏平昀的动向。
这份消息只有每个探子营里轮班的几个守夜人才知道。
“既然想明白了就别再讲笑话了,听着都害臊。”柏清河始终盯着对方的表情,对这股动摇心如明镜,心下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也罢,不想说就不说,我又不是你们那该死的奴隶主,非得逼着人做事……家父在家时已经把乌汗那老不死的行军习惯透了个底掉,我也就多余问你一嘴……”
那探子悚然抬头,“家父”二字在他脑中转了一圈才回过味儿来,眼神里透着不可置信。
“你,你是……”
与此同时,收到柏清河手势信号的望洋和望尘两人已经手脚利索地将这位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捆上了马背。
“这马倒是匹好马,两地来往数次,想必肯定记得回主营的路,”柏清河轻轻拍了两下马头,得了马的一声嗤鼻,才轻笑着转回身,对上那探子的目光,“到时候你要是活着见到乌汗了,劳驾带句话,就说……”
“晚辈柏清河,初出茅庐,不懂规矩,又逢时间仓促,仅以此薄礼,聊表敬意。”
……
望尘看着马撒蹄远去的背影,有些遗憾地问道:“少爷,就咱们这么把他给放走了?”
“……密报内容是我随口胡诌的。”
柏清河说着,点了下望尘的脑门。
这世上可没有哪个缺心眼的首领会在这种容易留下痕迹的书信里写下如此详细的内容——因为无论使用何种方式传递,都会有泄密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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