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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重新进入船舱,此时的舱内昏暗一片。
有其他货船从旁经过,发动机突突响着,带着股燃油味。
探照灯扫进船内,短暂亮起又变暗,在船壁投下一道道移动的光影。
莫池开了会儿船,就发现初澜一直低着头,像在找什么,问:“怎么了?”
初澜摇头,跟着起身朝船尾走,挨个看遍所有座位。
莫池皱眉:“什么不见了?”
“画。”初澜又寻过一个位置,“我记得下船前放在座位上了。”
莫池握方向盘的手随着初澜这句话收紧,片刻后闭了闭眼:“你先坐好,等靠岸再找。”
初澜点头,就近在一个位置坐下。
“可能是旅行团的人拿错了。”他思索着道,“他们之前在收导游服务反馈表,那张纸的正面又印了广告。”
莫池没回头,也没接话。
“没关系,我再画一幅给你。”初澜决定不找了,“刚好换张纸,之前那张还是太随意了。”
“不一样。”
那是初澜给他画的第一幅画。
不一样。
莫池的声音很低,语速还快,初澜没听清楚就又问了遍:“什么?”
“没什么。”
莫池背对着初澜,藏在夜色中的眉心深拧着。
初澜并不知道,自己那张潦草画下的画,曾被对方多么珍视地藏在枕边,在夜晚偷偷反复描摹。
天边传来沉闷的滚雷声,朔松江的夜晚总会下雨。
抵达岸边后,两人又打开舱灯仔仔细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找着。
眼见雨下得越来越大,莫池关上灯:“不找了,先回去。”
他取了把伞让初澜撑着,将纸箱放上推车,两人一起往民宿走。
这回初澜没管雨伞会不会打到莫池的头,只管往他那边挪。
莫池也没拒绝,等到了民宿一如往常地下货,分拣,让初澜先去洗澡,等会儿下楼吃饭。
就这样过了极为平常的一晚。
吃完饭初澜回到房间,徐果又发消息跟他抱怨工作琐碎,还说不能让初澜独自在外享福,必须经受他来自城市另边的精神污染。
初澜知道,徐果其实是在变着法子让他开心,不惜用自己的悲催对比初澜的清闲。
——【果不其然:真尼玛无语,凭什么你一天到晚睡不着,还不掉头发?老子每天都睡不醒,还特么谢顶!】
初澜笑笑,回复——【你那不算谢顶,至多是毛发稀疏。】
——【果不其然:礼貌微笑。jpg】
——【果不其然:谢谢安慰,我觉得好多了。】
初澜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便让徐果赶快去休息。
最近他的画室又开了新班,每天忙的不行。
——【果不其然:行,我养头发去了。】
——【澜:嗯,晚安。】
对方又反复“输入”了阵,最后干脆直接传了条语音过来。
“小澜子,好好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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