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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樊楼里“波斯舞娘”翩翩起舞,吸引了不少的看客。富有异域特色的热情舞蹈,节奏欢快明亮,带动着现场的气氛。不少人看着看着竟也跟着舞了起来。
花弄影对于这个新节目很是满意。一开始她还担心代入感不够,毕竟翡翠和明珠都不是真正的波斯人。直到她两从化妆间出来时,花弄影才舒出了一口气,她不得不佩服宋小妹的造型技术,硬是把两个江南的小家碧玉化装成了热辣的异域女郎。
花弄影倚在二楼的美人靠上,俯视着楼下的热闹场景,笑得合不拢嘴。哎呀,肉眼可见的都是钱呢!
南宫令在一旁道:“看来,小樊楼的金字招牌,往后又要添两个了。”
“你要不也找宋小妹给你打扮打扮,说不定比楼下那两个还要火辣呢!”花弄影调侃道。
“我怕砸了你小樊楼的牌子。”
“怎么会呢。”花弄影笑得花枝招展,发髻上的步摇颤得叮啷作响。
南宫令随着花弄影玩笑,也不生气。只是换个话题问道:“对了,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是否回家了?”
花弄影摇了一下罗扇,收住笑容,有些埋怨地看着南宫令道:“还说呢,我看呢,她是把这儿当家了,压根就没有想回家的意思。不光不回去,还完全不把自己当个外人,对着这儿的几处对联和匾额,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了一堆我不爱听的话。你呀……真是给我找了个麻烦!”
南宫令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胖姑娘会是这样的一个性格脾气。
二人在二楼说话间,但见楼下来了两个人,听得底下跑堂的叫唤:“呦,二位官爷,里边请。”
花弄影往下一看,笑道:“当是谁,原来是这两位。”
来人正是沐长风和裘胜辉。
“稀奇了,殿前司与府衙的一起来了。”花弄影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至南宫令身旁时,还不忘说了句,“沐长风来了。”说着便咯咯咯地笑起来,摇着罗扇下楼去迎客了。
“二位这是来消遣的呢,还是来办公事的呢?”
沐长风正与裘胜辉在人群中搜寻着宋小妹的身影,就见花弄影满面春风地从楼上下来,笑着迎向他们。
“找个人,宋小妹。”沐长风道。
“嗯,那看来,是来办公事的。”花弄影随即喊跑堂的,“石头,带两位官爷去找宋小妹。”
跑堂的应了一声,便领着两人去二楼的化妆间了。
花弄影抬头望着南宫令,撇了撇嘴,故作失望的样子。那意思仿佛在说:看来,人家是来找宋小妹的。
待跑堂的领着两人上楼来时,南宫令早已不知去向。
跑堂的将人带到了宋小妹所处的化妆间。这地方裘胜辉来过一次,浓重的脂粉气,让直男有些窒息。若不是为了办案,打死他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正在整理妆台的宋小妹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哪个姑娘要化妆了。一回头,却见两个大男人,两个她都认识。“你们……这是……要化妆?”宋小妹职业性脱口而出。
南宫令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三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是关于宋小妹的那只黑猫和谢芷鸢的。这只黑猫他也见过,只不过那时候它还不是宋小妹的猫:
按照谢芷鸢留给他的纸条上写的那句话,南宫令很快便猜到了上面的意思,是约他到钱塘江边,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他知道事不宜迟,离开小樊楼后,便直接去了江边。不过千里江岸,谢芷鸢会在哪里呢?他先是去了码头,然而人并不在那里。随后找了其他地方,也并未发现踪迹。
直到听到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像是江边的风从某处送来的声音。他循着声音一路寻找,在一块大岩石后,发现了那只受了伤的黑猫。黑猫的背部有一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出了一道口子,正汩汩地向外渗着鲜血,只因它的毛是黑色的,乍一看竟也看不出哪里有伤。
黑猫见有人来了,先是紧缩在岩石后面,背部由于紧张而紧绷起来,这一紧绷,肌肉牵扯到了伤口,随即又是一声惨叫。不过当它发现来人并无恶意的时候,便也稍稍地放松了下来。不过它的哀嚎声却一直没有停,一声高过一声。
南宫令没有养过猫,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猫在向他喊“救命”。
等他将猫的伤口处理完,就发现一个打渔的领着一队衙役正往江边而来,他本能地抱着猫蹲在了岩石后面。就听得那打渔的对衙役们说:“就在前面,我兄弟守着。哎呀,那小娘子死得老惨了,被人割了喉!”
割喉!南宫令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想起了会稽县的刘遇真,也是约他出来见面,可是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难道这次也是吗?
南宫令不敢往下想……
不多时,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都是住在附近打渔的,赶潮的,以及码头搬运货物的雇工等。随后便看到有两个殿前司装束的人也往这边而来,其中一个便是沐长风。
南宫令鼓足勇气,他抱着猫从岩石后面站起来,随着人群向发现尸体的地方走去。
天下着小雨,那时还是初春,江边地区有些阴冷,人们议论说话时,口中还能哈出白气来。南宫令混在人群中,看着不远处的尸体,心凉了一大半。
黑猫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怀里跳到了地上,它对着尸体的方向“喵喵喵”地叫着,奈何人类的声音将它的声音淹没了,它显得那样的无助。最后它不叫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久,它想上前去看看,但那么多带刀的两脚兽,让它害怕了。最终它还是没有过去,在南宫令脚边站着,看了一会儿便扭头跑向了江边的丛林之中……
现在想来,那猫定是在护主的时候受伤的。它本想跑去码头喊人去救谢芷鸢,只不过受伤后体力未能让它支撑到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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