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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勇敢侯谭烨等七位侯爵联名上奏的奏折便摆在了女帝的御案之上。奏折内容恳请女帝为已故军神白曜修陵,并配享太庙,以彰其盖世功勋。此奏折一出,朝堂之上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夏芷安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奏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自然知道七侯此举背后的深意,这不仅是对军神白曜的尊敬,更是对北疆王白羽的一种示好,意在表明京城勋贵对迁都金陵的强烈反对态度。
片刻之后,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臣,最终定格在御史大夫郑玄龄的身上。郑玄龄被女帝看得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行礼:“陛下,臣有本启奏。”
女帝点了点头:“讲。”
郑玄龄深吸一口气,正色道:“陛下,臣以为七侯所奏之事,虽出于对军神白曜的敬意,但实则有违祖制。白曜将军虽功勋卓著,但配享太庙之殊荣,历来只授予对皇室有重大贡献的宗室成员。白曜将军虽为大乾立下赫赫战功的开国元勋,但终究只是外姓之臣,此举恐惹天下非议。”
女帝没有说话。
这时,吏部尚书卢琮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不然。白曜将军为大乾开疆拓土,功勋盖世,配享太庙实至名归。至于祖制,本就是为激励后人而设,若拘泥于成规,岂非墨守成规?”
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两派,争论不休。一方主张尊重祖制,不可轻易破例;另一方则认为应顺应时势,彰显对功勋之臣的敬重。双方各执一词,气氛异常紧张。
就在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徐信突然站起身来,他走到大殿中央,拱手行礼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徐信,想知道这位除了丞相之外,便是百官之首的礼部尚书,接下来会说什么。
徐信缓缓道:“白曜将军为大乾立下赫赫战功,其功勋无可否认。然而,配享太庙之事非同小可,关乎国家体制和皇室尊严。臣以为,此事应交由礼部会同相关部门共同商议,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后再行定夺。”
夏芷安闻言,点了点头:“徐卿所言极是,白曜将军有军神之称,与大乾立下赫赫战功,勇敢侯此奏甚好,至于具体该采用什么礼制,便交由礼部会同相关部门商议,拿出方案后再行定夺。”
随着女帝的一声令下,朝堂之上的争论终于告一段落。
然而,这场争论却像是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是在王氏一案之后,京城勋贵与江南世家之间的博弈的另一开端,围绕迁都金陵的博弈也变得愈发激烈了。
朝会结束后,夏芷安匆匆忙忙地回到王府,手里紧握着那份奏折。
她一进书房,便看到白羽正坐在书桌前,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夏芷安快步走上前,将奏折递到白羽面前,说:“你看看这个。”
白羽接过奏折,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这几个老猴子,真是会打主意啊。”
他感觉有些挠头。身为穿越者,他对自己的便宜老爸,自然没什么感情,他穿越的时候,军神老爸都已经死了,他一眼都没见过,但毕竟他顶着人子的名分,还继承了人家北疆王的爵位,这种事情总不好反对的。但是赞成的话,则会被外界误以为他反对迁都。
夏芷安见状,坐在白羽身边,握着他的手说:“修陵和配享太庙都是应当的,这件事也是我考虑不周,其实早该做的。现在被人怼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也只能再拖一拖。等到了北疆再修陵,那才是正办。”
白羽点了点头,问道:“芷安,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夏芷安沉思片刻,说:“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牵扯甚广。如果我们直接赞成,外界就会误以为我们反对迁都;但如果反对,又显得我们急于迁都而互有芥蒂。”
白羽揉了揉太阳穴,说:“这几个老猴子,真是精明啊。他们这是想通过这件事试探我们对迁都的态度。”
夏芷安点了点头,说:“没错。他们知道你这个北疆王在迁都问题上的立场至关重要,而且只有我们两个达成一致,迁都才可以推进,所以想要通过这件事来逼我们表态。”
白羽骂道,说:“几个老不死了,敢占我的便宜,你们给我等着。”
夏芷安轻轻拍了拍白羽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这事情暂时被徐信拖过去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下人通报的声音:“陛下,徐大人求见。”
白羽和夏芷安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动。徐信此时来访,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
白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说:“请他进来吧,我回避一下。”
他一挑帘子,端着茶杯,到了书房的后间。
而不一会儿,徐信便被引领着走进了书房。他见到夏芷安后,连忙行礼道:“臣徐信,见过陛下。”
夏芷安挥了挥手,示意徐信免礼。
徐信站起身来,开门见山地说:“陛下,关于勇敢侯提议为白曜将军修陵和配享太庙一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很明显,徐信也是来探听消息,在朝会上,他主动把这件事情挡了下来,但同样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现在他就有了直接向女帝询问意见的机会。
不得不说,徐信这一招我玩的很漂亮。
夏芷安略作沉思,开口道:“徐卿,为白曜将军修陵和配享太庙都是应当的,此事我自然支持,回头等我见到北疆王,再询问一下他对于此事的看法。”
徐信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这件事确实重大。对我礼部来讲也算是一件大事,陛下,如果你不反对,那臣便开始准备起来了。”
夏芷安说:“你们先拿个方案出来,这样我也好跟北疆王商量。”
“是,陛下。”
说完,徐信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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