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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楼内,白羽端坐于案前,面前是渠乾和京兆尹庞宗元。
白羽请二人坐下,平静地问:“调查得如何了?”
庞宗元恭敬地躬身上前,细禀道:“回王爷,关于定山侯之死,臣等已详查其因。定山侯确因债务繁重,难以承受,故自寻短见。”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债务之源,起于昔日之玻璃投机。当年,定山侯见玻璃生意利润丰厚,遂向多家钱庄借得巨款,合计白银万两有余,欲行大举投资。孰料市场风云突变,玻璃价格下跌,定山侯血本无归,亏损惨重。自此,侯府陷入债务泥潭,无法自拔。”
白羽闻言,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我去,这家伙原来是因为这事破产,他当年让小鬼去京城诈骗夏斌,搞了一大笔白银回来,当时京城很多勋贵都有投资,想来定山侯就是其中之一,惨,太惨了。
庞宗元继续说道:“定山侯因这笔巨额亏损,从此陷入了高利贷的泥潭。侯府开销巨大,加之田庄和商铺的收益逐年下滑,导致债务越积越多。最终,在迁都风声日紧的情况下,债主纷纷上门逼债,定山侯无力偿还,便走上了自缢这条绝路。”
白羽沉吟片刻,缓缓问道:“庞大人,定山侯之死,确是自缢无疑?”
庞宗元点头,道:“王爷明鉴,自缢确是自缢。然臣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那些逼债的债主与江南颇有渊源。譬如,当中的‘福泰’当铺,与江南‘锦绣’商号交往甚密,常有资金往来;而‘利来’钱庄,更是江南‘通达’银号的分支,两者同属一脉。。。。。。”
白羽听罢,心中了然,轻叹一声,道:“如此看来,定山侯之死,背后竟有江南世家插手。他们用债务巧妙地将定山侯逼上了绝路,这手段当真狠辣。”
庞宗元亦感慨道:“王爷所言极是。定山侯身为侯爵,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这也反映出江南世家布局的深远,这些债务或许他们早已安排妥当,平时看似无用,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出巨大作用,一举逼死一个侯爷,对其他京城勋贵亦是一种震慑。”
白羽微微颔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些世家最擅长线布局,一直以来都为皇室所头疼和忌惮,有机会就想削弱他们,但是统治地方也确实需要这些江南世家辅助,这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死结。
如果白羽不是有北疆和科技这样的大杀器,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彻底颠覆江南世家,恐怕也很难做到,杀人有时候不解决问题,就算能把江南世家全杀了,但是只要那片土壤还在,治理模式不改,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世家出现,还有这些新出现的世家与皇室的仇怨更大!
白羽转而望向渠乾,沉声问道:“老渠,文秀侯一案进展如何?”
渠乾拱手答道:“回王爷,玉香楼的罗雪虽已自尽,但臣等仍从中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据查,玉香楼中有一丫鬟名唤翠儿,她与京城中的一位年轻士子来往甚密。这位士子,正是去年科举落榜的进士,因涉及舞弊案而声名狼藉。翠儿与他私交甚好,常为他传递消息,甚至暗中资助其生活所需。”
白羽微微蹙眉,问道:“这士子与文秀侯一案有何关联?”
渠乾继续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位士子虽已落榜,但其背后却有江南世家的影子。臣等深入调查后发现,他竟是江南方家某位管家的远房亲戚。方家在江南势力庞大,与京城多家勋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位管家,更是方家在京城的得力干将,负责联络各方势力。”
白羽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异。他问道:“这管家与文秀侯一案又有何干系?”
渠乾道:“王爷,这便是臣等查出的另一条线索。据闻,文秀侯生前曾多次前往玉香楼,与罗雪过从甚密。而罗雪又与翠儿关系匪浅,翠儿又暗中与那位士子交往。更巧的是,龟奴亦是文秀侯的常客,且常与罗雪一同出现在玉香楼。此外,玉香楼中另有一位姑娘名唤红绡,她与龟奴交情甚深,且红绡与江南世家亦有所牵连。”
白羽闻言,沉吟片刻,问道:“如此说来,这文秀侯一案确定是江南在布局喽?”
渠乾点头道:“正是。臣等已将这些线索一一梳理清楚,但其中还有许多细节尚未查明。臣等将继续深入调查,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白羽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沉声道:“江南策划此事,京城必有人操盘。渠乾,你速速查明此人身份,务必将其揪出。”
渠乾拱手应道:“王爷,关于此人,我们已有初步线索。据查,此人与御史台的郑大人关系紧密,甚至可能藏匿于郑府之中。若要对其进行抽查或拘捕,恐会惊动郑大人,此事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白羽冷笑道:“郑大人虽位高权重,但此事关乎大局,绝不容有失。你且将此人具体情报细细查探清楚,其余事宜,我自会安排。”
渠乾恭敬道:“是,王爷!”
。。。
夜色如墨,密室内,灯火通明。
曹群,这两次行动的幕后操盘,已不在郑家,而是转移到了连家。
此刻,他正与连鸿德在房间内密谈,策划着即将展开的更大行动。
房间内,陈设古朴典雅曹群身着青衣,面容俊朗,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连鸿德则是一脸恭敬,不时点头附和,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曹群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低沉而有力:“连大人,前两次出手,我们已除掉了京城两大侯爵,京城勋贵的势力大减。他们似乎已被吓到,最近收敛了许多。但迁都之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一鼓作气,让他们彻底服软。”
连鸿德连忙拱手道:“曹公子英明,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曹群微微一笑,继续道:“此次行动,我打算让他们再无反抗之力。连大人,你的任务是……”他附耳低语,将计划详细告知连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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