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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迟萻醒来时,就发现以往一天时间中有十个时辰要躺在床上的弱娇十七皇子并不在床上,问过人才知道,他天没亮就进密室了。
迟萻正在穿衣服的手一顿,心头有些发虚。
这人……不会被她撩到进密室修复破败的身体了吧?
这么想着时,迟萻就忍不住双眼往流音脸上瞟,问道:“蜚音也跟着进去了?”
“是的。”流音拿着一把象牙梳,轻轻地为她梳理一头乌黑的秀发,脸上的神色温柔。
“他没事吧?”
“殿下不会有事的。”流音一脸坚定。
景阳宫的人对十七皇子总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就像加了滤镜的残脑粉,看不到他的弱娇,一心一意地认为他是最强大的,无人能敌。
明明那孱弱的身体摆在那儿,一天要躺十个时辰的破身体,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到呢?
脑残粉的世界她不懂。
迟萻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吃过早膳,迟萻如同往常那般去占星塔修炼,顺便告诉毛茵和裴景俊,下个月他们回江南时,她会同他们一起。
“真是太好了!”毛茵显得非常高兴,说道:“我就知道十七皇子是个很好的人,世人皆说他是妖魔降世,这些年也不曾见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见世人之说总是不符现实。”
从十七皇子对迟萻的纵容及培养,就知道这人其实不若世人所说的那般。
裴景俊瞥她一眼,没有搭理她这话。
迟萻心知那男人的脾气确实不好,而且还是个弱娇变态,不惹他还好,惹到他让人生不如死,连死都不能——参照十二皇子当年的下场。不过她巴不得世人认为他是好的,便笑着说:“是啊,到时候他还会和我们一起去江南,说要去拜访一下我爹娘。”
毛茵和裴景俊都吃惊地看着她。
迟萻一脸无辜。
等迟萻去修炼时,这对未婚夫妻俩凑到一起,毛茵纠结地说:“景俊哥,十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对萻妹妹特别地好……”
这种好,让人总忍不住多心。
裴景俊沉吟片刻,说道:“不管十七皇子是何意,不是我们能管的。”
虽然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占星塔里随同国师修炼,但不代表他两耳不闻窗外之事,当年太子之死,着实蹊跷,后来五皇子被立太子,这其中虽然看不出什么,但裴景俊直觉十七皇子定然在其中有举重若轻的作用,只是拿不出证据罢。
对十七皇子这位传言中的妖魔降世的皇子,裴景俊对他十分忌惮,并未因为他病弱的身体而放松警惕。
这样的人不为敌还好,若是与之为敌,只怕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决定一起去江南后,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便为这事情准备起来。
当年随同一起进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十年时间让他们成长起来,同时也可以出师,国师便没再留他们,让他们归家。
今后的人生,不管他们遇到什么,都只能他们自己面对。
去江南的时间定在端午过后。
五月是毒月,正是仲夏疫病流行的季节,素来为人所忌惮,这个月份里,鬼怪邪祟悉数尽出,诸虫百毒更是穷出不层,玄门之人对这月大多数十分看重。
迟萻让流音准备香囊,里面不仅有兰草一类的香草,还有一张她自制的灵符,将之分发下去,景阳宫的宫人人手里都有一个香囊。
流音笑着说:“我们哪里当得姑娘如此费心,姑娘可别因此累着。”不然十七皇子可要生气。
迟萻一口气画了十几张灵符,中途歇息会儿,笑盈盈地说:“就画几张符罢,也算不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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