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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来,来来来,你这是咋搞的?我扶你,哟,酒喝不少!”李宜忠放下点心,去扶张大嘴巴子,还特意看一下,嘴他妈还真大,几乎象被人撕的,到了两耳下,嘴大他妈的就吃猪羊,不仅如此,还他妈吃女人,除过嵇秀梅,还有一个,是他一个兄弟的老婆,爱睡则睡,他兄弟居然还和张大嘴巴打得火热。
“你是那个谁……谁?”张大嘴巴就熏得认不出人。
“我是李宜忠,使船的,你忘了?我钟吾县的!”他笑吟吟拿住张大嘴巴子的手,把他扶在沙发上。
“你凭……凭啥来看我?拎上东东,走是走人!”
“嫂子,他喝多了,给他倒杯水,解解酒!”
“早早晚晚得喝死在外头!”女人嘴碎,边说边倒。
“你是怎么跑到我家的?你……”居然瞪大眼,说不出话来。
“哥,你就别动了,来,喝水!”李宜忠接过水杯,看了一眼张的女人,心就恶心起来:张大嘴巴子也算江湖上有一号,咋找下这么丑女人?他哪里知道张年轻时就是一瘪三,要不是这女人搭救他,他就废了,借女人的势,飞起来了,能挣钱了,有脾气,如果没有这丑女人的启动资金,恐怕还是光棍一个,畜生好渡,人难渡,这不刚攒下些钱,就翘了尾巴,要说这人是最难猜的,李宜忠捧起他的脸,饮驴一样,把温热水冲下去,嗓子里堵冲没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水……水,再来水!”其实他想不起来,酒是遗忘药,酒是兴奋剂,有人喝它话唠,有人喝它象猪沉沉睡去,更有人喝它造反,所以智者阻饮,不惜桌面上得罪人,话哪怕再难听也听,就是不为所动,张大嘴巴和嵇秀梅喝酒,一是逞能,二是动心,女人虽美,隔三差五睡于身下,多是上午白天,滴酒不沾,酒会软化他的翘翘棍,没这个捣弄,凭啥说那女人是你的?心离你远,还小瞧你,如棍翘翘,女人尤为喜欢,纵的是情,行的是欲,舒的是心,这是男人的骄傲:御女越多,谈资越丰,这是本事哟,不可小瞧,千百年如此,不醉难归,不死难休!男人的枪,经常因擦枪走火,祸害于人,所以因这不慎之举,造成许多额外恩怨情仇,甚至是家庭悲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声名狼藉,有些枪频发,甚至废了,有些枪憋屈,久不发,或偶尔一枪喷地上,受到女人嘲笑,枪发勤不勤,与境遇有关,与生活有关,更与女人有关,这里面也别有一番情怀。
“嫂子,再来!”李宜忠举怀,“哥,酒能喝,不带这样喝的,抽疯还伤人!”
李宜忠的殷勤,很快赢得女人好感,“大兄弟,你坐,别再忙活,他属狗,你越上心上意,他越冲你汪汪,你越不理他,他越安静!”
“屁!你知道个屁!哎哟!哎哟,我腿怎么啦?哟哟,它麻还疼,不对劲!”张大嘴巴想站起来,又力不支瘫坐下去,“兄弟,你得帮我,历史上从来没这事,你扶我一下!”
李宜忠连拖加扶,勉强站起来,麻和疼就象两条蛇,顺腿爬上。
“哎哟哟,我日他祖奶奶,这是要出病呀,哟,哟哟……”
“装神弄鬼,吓唬人,你没让嵇氏帮你揉揉?”女人一张嘴,醋意大发。
张大嘴巴疼得大叫,直到医院人来,李宜忠才拍拍手走人。
第二天早上,起来得很晚的李宜忠,一夜云里雾里折腾,一起来就直拍大腿:昨天他算是干吗的?看人人家不记得他,一转念却乐了:张大嘴巴要真有事,那是他命运不济,纠由自取,二斤点心,就当打狗饼,提前给他备下的,要是今天有好消息传来,不枉此行,洗了脸,对着镜子端详半天,“你比张大嘴巴差哪儿?凭啥他就受嵇氏秀梅待见,自己就象小娘生的,硬要算作庶出?风水怎么就不能轮流着转?一时到吃中饭时间,也没消息传来,他按捺不住,自己要去汛江滩探个虚实,偏巧就来个货主,拉的是钢筋,说是九号重,去看一下,超过十吨,就有些不高兴,他不喜欢和这类老板做生意,就板起面孔,说货主不诚实,起码有十二三吨,要加钱,你推我搡侃价,一直到两三点钟才敲死,晚上上货,明早或今个儿后半夜起运,好容易堆积起来的心思,要泡汤,李宜忠一谈妥,立马拿个大竹篮子,自带小跑,去了汛江滩菜市厂,和猜的差不多,嵇秀梅吃过中饭去的医院,到现在没回,双掌轻击几下,看来是天助我也,赶紧买几样小菜,就溜回船上,看着一眼嵇秀铃,叹一口气。
李宏图拿着父亲买来的菜,围裙一勒,做出几样可口饭菜,爷俩喝点小酒,刚要躺一下,货主上门,预付了定金,催李宜忠父子把船开到码头9号位,钢筋已经卸车,塔吊依然就绪,灯影在河面上摇晃,李宜忠站在甲板上,双手抱臂子,无论若何,也要硬着头皮去见汪凤楠,不是人家太狠,是他太不争气,如果不是大手大脚,这钱他应该有,但都散碎了,专门去王家,一是看看儿子儿媳生活怎样,主要是去缔结和王家友谊,以备急用之需,去一趟,在那儿吃顿饭,就跟撒金豆子一样,扔下一千多块,光给王慧云卖各种衣服就花费大几百,江南的东西,就是不寻常,把王慧云感动哭了,李宏发就是个混蛋,喝多居然打了王慧云一个耳光,一直哄到后半夜,王慧云才噗嗤一声笑,满天风云看似过去,实则留下阴影,王慧云是什么人?父母宠完了不算,哥嫂接力,娇生惯养,又有自己工作,在人家土地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当夜王慧云想云雨,李宏发枪却不行了,软得象面条,女人索然无味,侧身睡到太阳晒腚,李宏发买来早点,冲着女人大喊大叫,语言缝里带着刀,剐人,喊几声,女人不理,嘴里就嘟囔,“睡死了,叫吃饭不吃,给脸不要脸!”兀自自己吃,王慧云没受过这个,暗自垂泪之后,起来小便,尿液哗哗,听得李宏发心痒,就放下吃的,一手油腻,去厕所要摸王慧云,王慧云话说不清,全是鸟语,没人翻译,别人真是一头雾水,用手打他,不给摸,男人便要摸,在衣服摸出油污,王慧云就举起粪舀要砸李宏发,一滴屎尿,就滴他胸上,有铜钱大小,臭,李宏发就恶狠狠骂,“我肏你亲妈!”转身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天,王慧云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但照常上班,心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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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夕阳在晚风碎了一地,无事人,还吹着口哨,晃着膀子就回来了。
王慧云看见他,不理他,扭屁股进屋。
“慧云,我回来了,这几天厂里赶活加班,今天晚饭吃什么?”李宏发忘记三天前,自己面目狰狞的样子,这会儿没事人似的,用身子去蹭王慧云,“还真生气啦?这么小气?自己牙齿还会咬到自己舌头,明天给你买好吃的,今晚我们……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仗不计仇,白天吃一锅饭,晚上还枕一个枕头嘞!”人在极度空时发虚,如果用小恩小惠填补,及时修复,哪有屁事?这是情调,但李宏发说过的话,放过的屁,一直到二天、第三天也没买啥好吃的,王慧云觉得李宏发言而无信,就在一张纸上,写着问,“李宏发,我等你三天了,你的好东西呢?你就是个骗子!”可不是,三天睡两次,王慧云偏偏就是个耿耿于怀的人,喜欢小记账,李宏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李宏发看到纸,用嘴吹一下,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本来事情过去了,他偏爱卖弄,仗着写得一手漂亮草书,象画画一样,写个颇有讽刺意味的艺术字“屁!”,你这不是存心找事吗?
王慧云三天向墙而睡,李宏发急得爬床,像来瘾的狗上窜下跳,俗话说:好汉难肏打滚的×!李宏发要来硬的,脸上被王慧云抓出三条清晰、两条不清晰的血沟,自找的话。
男人越急,女人越不给,女人有利器,要不然家家女人凭啥当家,男人的七寸在女人手里,她让你幸福,你奔放,她不让你,你操蛋,这被窝里头的事,虽让人难以启齿,又是男人幸福的源泉,人家身上的东西,人当家,没有这点儿享受,生活味寡,人生无趣。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李宜忠困得不行,这才去舱底叫起李宏图,后半夜风凌厉起来,抱起浑浊的水,就往岸上、船上摔打,李宏图醒后,吸一支烟,要给李宜忠一支,李宜忠打哈欠,直摆手,“你饶了我吧,我困死了,我要去补半个觉,自己能行?”“轻车熟路,咋不行?”爷俩一直是这样,白天走船夜里走船,全是李宏图,“天亮能到滨江?”
“外围漫滩湖没问题!”
“嗯!”李宜忠钻进去,心里却盘算到钟吾时间,如果是早上,就去王红那儿小住一下,如果是中下午,得把头洗刷干净,给汪凤楠弹,既他妈请人酒,还得看人二脸色,去他妈妈的,行就行,不行就舍了李红霞,算是为她哥哥,睡几次也不碍事,女人长大不就是给男人娱乐的吗?总之,在他弯腰那一刹那,他决定牺牲女儿幸福,救场如救火,他恒定决心,要撇开汪凤楠控制,友谊就是个屁开的花,除了臭一刹那,就如肥皂泡,弹吹可破,利用完了,一脚踹开,连看一眼都不肯。
一夜无梦,天大亮,李宜忠睡到自然醒,他不再困顿,又想着要折腾,拉开小窗户,阳光格外亲切,他瞅一眼,“这他妈到哪儿了?咋一眼混沌?上去!”从窄小的旋梯上去,走进驾驶舱,眼前是一幅活动的画,漫滩湖真他妈美,江天一色,水鸟啁啾,太阳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大木船、机帆船、渔船你来我往,突突突机械声,震得江水突突,要跳起来。
“货主不跟着,我们到了钟吾县得等他?”
“我想不用等,他定是坐公共汽车,先我们到达,这次价格如何?”
“适中,一下头多几吨货,你是咋看出的?”
“雕虫小技,我是什么人,混江湖的,没这两把刷子,早栽这漫滩湖里了,学着点儿,你哥是个老实鬼,只能做些安稳事,我给他支起一片天地,今后就靠他自己耍了,要是你二哥有这摊子,我告诉你:早早晚晚都得他妈发达,王家就是梯子,可惜这个拧种,不知一个人哪儿逍遥快活去了,你虽有些暗弱,但很稳,差不到哪儿去,李红旗能干大事,太执着了,不懂迂回,李红军比你强,心中有沟壑,等着吧,假以时日,我李宜忠儿子将撑起贾家沟一片天,贾云龙老了,后继者乏人,这些年,我在手底下憋屈,所以:东风吹,战鼓擂,看我李宜忠贼不贼?我要把日月过得崭新,让他们羡慕妒忌恨!你信不?反正我是信心满满,至少红霞、红云她们,要找个好婆家,这一点决不含糊!”
第37章:
李宜忠在太阳发蔫的时候,去了汪凤楠家,别看房产不错,但没什么人在家,太阳要掉下了,李宜忠空手就去了,汪凤楠放下报纸,摘了眼镜,“哟,李宜忠,我没找你,你自己倒是敢闯来,少我的钱怎么办?李宜忠我是在王红认识你的吧,那小婊居然哄我说你是刘占一,当时吓我一跳,这是不是露水之缘?恐怕连这个也算不上吧?我是怎么帮助你的?是,我吃过你几顿饭,但没有我帮助,你的大船梦,也就是黄粱一梦,我是积极鼓励周大帮对不对?马菊对不对?当然,后来你们关系比我密切,但当时不经我点播,你能如此利好?人得知恩图报,无信不立,上次我找你要帐,你跑了,你可以借机说:你有货了,要送货,你该不该还我钱?”
“眼下还不了,怎么办?”李宜忠摊摊手。
“天无绝人之路,我年轻时有些遗憾,总觉得少点儿什么,按说你女儿是乡下野丫头,又不识字,长得还黑,我也不说什么,我到底想偿偿处子之身什么味,那几个钱,我也就舍了,明人不说暗话,钱不给,人不舍,你几个意思?我没瞒着你吧,我老婆也是别人玩剩下的二手货,当年为了仕途,把这个屎盆扣自己脸上,我他妈不值,今后你再用着我,一样好使,是不是?没我罩着你:就叶孟张、李几星、黄白亮那几个货,能饶得了你,我一席话,震破他们的胆,公安局副局长这名头,是我自己封的?不服,他们得撒泡照照自己的影子,他们几个干什么,我早摸得门清,他们敢鼓动一下?手铐我早给他们准备好了,你能干事,干得也是大事,但你没有基础,不找靠山,你能行?想想吧,道理你都懂,甚至比别人还透彻,何去何从,你定,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是愿意向善从流,只要不逼我上墙,一切都好说,你女儿虽黑,差在颜色上,人很美,我决不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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