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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叁十的婉姑娘,居然和不知道多少岁的柳大夫在一起了,是最近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件大事。
毕竟这两人朝夕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其他人眼里看来,若是想有些什么,只怕早就有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过议论归议论,当看到王婉和柳轻寒手牵手一道去接诊时,他们的艳羡之情还是溢于言表,尤其是看见王婉一日比一日容光焕发,无不称赞柳大夫养生有道驻颜有方。
除了接诊以外,柳轻寒还会陪王婉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在田间放纸鸢,或是下河摸鱼,有所收获后,再给王婉做一碗鱼汤。
只是,虽说柳轻寒来得勤,却从未在王婉家中留宿。一来是因为他每夜还要去青崖山看丹炉,二来也是因为怕再冒犯了王婉,所以在王婉主动提出之前,他定然不会先越雷池一步。
……
邻里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传得很快。不久之后,村里的新闻又成了“刘氏在婉姑娘的&039;医治&039;之下,终于如愿以偿怀上了孩子”,没过多久,又成了“刘氏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这天柳轻寒路过村口的时候,看见绿衣大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槐树下乘凉。
“是柳大夫又来了啊。”
“大姐也在啊。”柳轻寒将手里提着的一篮子鸡蛋递给她,“给您带的。”
“柳大夫当真是好人呐。”绿衣大妈笑着接过来,又絮絮叨叨道,“你和婉姑娘要是再不成亲,我恐怕就喝不上你们的喜酒咯。”
“您放心,定能让您等到那一天。”柳轻寒道,“婉姑娘呢?”
“她啊……早上还看到她和产婆一块出去了,好像是小棠姑娘要生产了……”
……
柳轻寒在小棠家的院子外一等就是一整天。
快到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盛夏夜里的雨下得毫不客气,淅淅沥沥地打在茅草屋屋檐上,夹杂着云层深处时远时近的雷鸣,无端显得有几分嘈杂。
柳轻寒撑伞站在雨点里,一袭白衣融入了雾气,好像也随时要散去一般。
他没有等到王婉出来,却等到身后有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说是小棠父亲旧疾复发,马上就要不行了。
小棠的娘家和婆家离得不远,柳轻寒不到半刻钟便赶到,熟练地帮他医治。
他治病救人的时候永远一丝不苟,尽管在看到小棠父亲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大概的结果,但直到小棠父亲断气的前一秒,他还是没有停下将银针插入一个个穴位里。
与此同时,一里之外,王婉凝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听见从身前传来的婴儿啼哭声。
此时此刻,同一个村庄的两侧,有人在啼哭中降生,也有人在恸哭中离世。
两边的事情都处理完后,王婉和柳轻寒都撑着伞往回走,在村中的那一棵槐树之下,恍然照面。
“你那边可还好么?”柳轻寒率先开口,他迎上前,伸手捋了捋王婉额前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雨水浸湿的碎发。
“还好。”王婉扯着嘴角笑了一笑,“他们一家人,除了小棠,都很开心。”
柳轻寒低低“嗯”了一声。
“你那边呢?”王婉问。
“不提了。”柳轻寒摇头,尽力作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我送你回家。”
“好。”
王婉收起自己的伞,柳轻寒将伞往她头顶倾了倾,又将她揽到身侧,好让被风吹斜的雨点不要落在她的肩上。
两只燕子在王婉的屋檐下躲雨,听见人声后,叽叽喳喳地飞进屋檐一角的窝里。
王婉走进房门,便直奔浴房洗漱去了。她衣服上沾了血,又淋了雨,她着急需要将它换下来。
柳轻寒坐在桌旁安静地等着,天逐渐暗了一些,柳轻寒将桌面上那一盏蜡烛点亮,抬眼时便看见那人被烛光映照在墙面上的影。
王婉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顺着脖颈往下看去,是清晰的锁骨,以及胸前略微起伏的雪白肌肤。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一滴水珠顺着锁骨滑下去,险些流进衣领里。
柳轻寒连忙拿了条帕子给她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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