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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上马辩
修武看着冲前走动的祭主堡嘉珥,第一次显得身萎。但是口气依然是护祭者气势的一个尊。
他飞快地躬身走来,怒冲冲地指定堡嘉珥,“看罢,冰卢厝的祭主,这就是你的早课带来的兆!”
他豁落解开系在腰围的裘衣,猛烈地翻出里色上的一行字迹:“古辞说:祭后带血的刀、风暴的号子、怒马贲注的血液、掉落在大地上的王冠、马月的践踏的艾蒿草……”
祭主堡嘉珥愤怒地看着修武叨叨不休的嘴巴,猛地冲向修武,倔强地攫着两颗颤抖的拳头,暴吼:“你在不住嘴,我一拳打烂你造凶兆的嘴巴……”
堡嘉珥大声吼得修武快要仰后倾倒。
堡嘉珥说罢,一把推开修武,仿佛推离开一扇沉重碍手的门。精简锐化的锋利手脚,烈火般翻腾弹跃起——随势高飙的身躯。
随动中,突然间自下而上、高拔的手勾,已经劈夺了修武左手牵着的马缰,大声喝问:“你是法护吗?牵马不用!”
顿时,飞镖一般斜上飞飒,匍匐在热烈奔腾的马背上。左手甩动拓长的马缰,“叭!”一声,催奋了已在激烈奔步中的战马。
“疯了,疯了,简直疯癫了……”修武恼火地看着祭主堡珈珥一瞬间变成一个恐怖暴躁的莽汉。他感到:这就不应该是祭祀中翩翩立稳架势,彬彬致礼的大善。
初音度却在修武的身后,毫不惊诧地说道。“你永远要知道:心和感官生成极端的人,才是恐怖的。嗯……”初音度忽然看了饰尊洪叠迩厝和堡嘉珥一眼,“也许饰尊洪叠迩厝等待的,压根儿就不是你我,是不?”
修武敏感地回过头,他正要发火,忽然强忍怒气,“嗯,月光注啊。连你都这么说话,我听不明白你要说的话。”
“那就看吧,他们会把话说明白!”初音度平静地看着饰尊洪叠迩厝道。
“知道吗?一个智者没有持久的愤怒。一个智者有持久的愤怒,那是因为持久等待——他所渴望东西的出现呗。眼睛永远看见的,都是感官交给肌肉变成的形状。”
“咳咳咳,”修武重浊地咳嗽着,他略微听出一点耳音风。虽然感到模糊,但心里的感觉却显得非常清醒和精准。就像他偶尔预判的那种。
“真的,伙计,你真不该什么都知道的。那样,会遭神忌。”修武侧目,敏锐地看了一眼“月光注”。
虽然修武是赫然的护祭,而初音度仅仅是一介士奴。
初音度缓缓退到修武的身后,“冰卢厝的护者尊者,像我这样的卑者,你没有怒怼我,正是我没有走离开你的原因。”初音度谦卑地向着修武致意。
修武听罢,急忙随声应和道:“你是我锲刻在裘衣上的月光注。初音度。”
此时,飞身上马的祭主堡嘉珥,追逐饰尊洪叠迩厝的烈马一直驰向更远。
旷野天风,冰卢厝奔腾搅散的马群,依然交辙错擦猎猎混响的风声。
忽然,一直欢朗冲腾的饰尊洪叠迩厝,猛掣高耸陡直的马背,阻了身后堡嘉珥追击的马步。
“冰卢厝的祭,王者洪叠迩厝问你:我是冰卢厝称德的王尊吗?”洪叠迩厝将豁然庞大的身躯笔直踏镫,悬在平行陡峭的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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