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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止跌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远处。
沈望调整好呼吸,望着程止。
程止像是自言自语般,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无数次,无数次我都想放弃。”
沈望一愣,看着程止的眼角溢出一滴泪,像颗珍珠,晶莹剔透的,可是沈望不希望看到。
“我来到东莞五年了,和同期的伙伴没日没夜的训练,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靠着安眠药活着。后来招人怨恨,被故意中伤,开始不断往返医院。多少伤口,多少疾病,往返医院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程止感慨着,记忆也出现了混乱。
她们将程止撞在地上,故意垫脚,伤了程止的跟腱和脚踝。
程止痛苦的瘫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踝,脸色骤变,悲痛的挣扎着,发出嚎叫,可是没有一个人帮她。
她们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没有人救救她。
后来姚主席意识到程止需要封闭的管理,众多教练陪着她训练,可是她一个伙伴都没有了,只剩她自己了。
程止从来不知道原来天赋真的会让人那么痛恨,让人恨不得永远毁了她。
她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了,像疯了一般训练自己。
每晚都痛的难以入眠,导致程止精神不太好,最后还是姚主席领着去看医生,天天靠着安眠药支撑着。
她吃腻了,安眠药真的好苦啊。
“因为天赋,因为实力被打压,没人想放我走,他们需要我。后来我跑了,跑到了鸿鹄,大概他们意识到了我的身体就如同废铁一般,对我不再抱有太大希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我去了。”
程止微微抬眸看向沈望,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拼命崭露头角,为了快些见到沈望。还好,在我活着的时候,带着满身荣誉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沈望,你是我度过这艰难岁月里唯一的光了。”
“我也会痛恨自己,恨上天,倘若从未见过你,我是不是就会过得更好。”
“可是沈望,我不舍,我不舍错过你了,那个为我打伞的沈望。”
沈望心在颤抖,他无法估量出程止这五年内所收到的痛苦有多么重。
沈望的眼眶都是红的,靠近程止,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体上。
程止安然入睡,脸颊的泪水还未干涸,眉头紧锁,好像掉入了那个痛苦的漩涡,不得安生。
沈望轻轻的将程止抱起来,将她抱到车的后座上,自己安稳的开着车。
睡梦中程止痛苦的低声哽咽,沈望便又不忍的用手挡住眼睛,假装看向别处,掩盖那忍不住的心疼。
到达酒店门口,沈望停好车,将程止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弯腰将程止抱了出来。
程止意识有些模糊,微微睁开眼睛望着沈望,她看到了沈望完美的下颚线,还有肩膀处的那片伤疤。
程止左手轻轻触碰那片伤疤,轻声呢喃道,“沈望,你还疼吗,我帮你吹吹。”
话落,程止眯着眼睛,轻轻对着那片伤疤吹气,吹得沈望很痒,好似刺入骨头里,不安分的渗透。
沈望停了下来,一瞬间,他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垂头望着程止,轻声道,“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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