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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月楼也经营着情报买卖,其中手段叶隐最是清楚不过。
褚连嶂被查后,究其账本发现名下常年有一笔不知去向的支出,同样的情况在其子褚明沣与目前被查的州府官员、世家贵族的帐目中也有出现。
如此便能说通太子与敬王为何要派人插手湑河工事,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想加入褚连嶂之流,借机操控庆都官员,以涨夺嫡优势。
由此看来,敬王城府颇深,从未相信朔阳侯府在他面前表现的忠心。
富者得利不当,投财保命;朝臣牟利无德,败权求名。
叶隐不禁冷嘲:“如今庆都宛如笼中困兽,各方势力搜刮百姓钱财,投入庆都内应,拉近与朝中官员的联系,为求及时掌握当今皇帝的每一步计划,确保自身安泰无忧。”
叶辞川看着如今国事败落,不由得黯然神伤。他虽忘却前事,可既知自己这条命是踩着万千将士与百姓的尸骨活下来的,大齐的事他便不能置之不理。
他攥紧拳头,沉声道:“能在庆都天子脚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自己的人手,笼络各方势力和朝中官员,在背后操控的究竟都有谁?又是如何办到的?”
叶隐轻叹了一声,“当年你父皇意图彻查沿海腐败,朝中知晓此事的官员少之又少,除了我父亲镇国将军,怕是只有内阁的几位大人略知一二了。”
“所以你想清查内阁?”叶辞川追问。
叶隐苦心竭力进入朝堂,甚至不惜与谢元叡合作,无视所有人对他的怨怼,定不会只为了扳倒一个朔阳侯,看来他还想对内阁动手。
叶辞川转头再看向案上的庆都地图,凝视着其中六部衙门所在,缓声道:“他们在暗,我们也在暗,得想办法逼他们主动跳出来。”
遮月楼可比那些锦衣玉食的朝臣更熟悉这漫漫黑夜。
“什么办法?”叶辞川好奇地上前一步,倏地拉近了与叶隐之间的距离。
叶隐睖睁着不过半步之隔的叶辞川,猝然后仰着抓紧了书案边沿,哑声道:“有,但……让我再想想。”
叶辞川的视线下落,停下了叶隐发红的手腕上,领会地低笑了一声,他微微俯身松开叶隐正抓着书案的手,轻声道:“不急。以张英奕的耿直脾气,只怕你还得抄一段时间的文书,我明日会再来的。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叶隐立即将自己的手从叶辞川手中抽回,摇着头说:“长安,我不能……”
他想着,与其这么暧昧不明地纠缠着,给不出长安想要的回应,倒不如趁早与对方说明白。
叶辞川很清楚叶隐在想什么,他垂下头委屈地闷声道:“可我就是想来找你,这样也不行吗?”
他知晓血海深仇、家国大事当前,叶隐无心考虑私情,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但既然他们二人所图一致,往后并肩而行亦是他所愿。
这条路太难太苦,他不想看着叶隐一个人走下去。
“你啊。”叶隐无奈轻叹,眸中掩不住笑意,“想来就来吧。”
叶辞川抬起头得逞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让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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