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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自己人（第1页）

古安生浑身的肌肉已经开始绷紧了。

太近了！

自上次与千丸一战之后，古安生就觉得自己的反应变得有些敏感，条件反射的状态要远超其他情况——以往他就算看到红名，虽然也会下意识的想要攻击，但其实攻击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往往很多时候都是觉得反正没什么经验，也不会掉装备，所以只要这些怪物不骑脸的话，他大多数时候都懒得攻击对方。

可自从与千丸那场战斗之后，古安生就有点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但凡敌人稍微散发出杀意或者敌意，而且距离足够接近的话，古安生的动作都会变得比脑子更快，往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对手给杀了。

像一周前，那名倒霉的深渊战士队长，就是如此。

古安生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头就没了。

“我没恶意。”

大概是察觉到了古安生身体的蠢蠢欲动，于是这名目前身份应该是整个营地最高的指挥官急忙开口说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强者是能够感受到所谓的杀意，但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这种杀意是这具身体改造后产生的。”

古安生的眉头微微一挑。

他强忍住了内心想要一拳把对方脑袋打爆的欲望，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才开口说道：“我不是很理解。”

“安徒生阁下，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这名总指挥官沉声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古安生差点就动手了。

但他想起对方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于是古安生才忍住没有出拳。

“你的这个身份，在研究所里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也不算少，我恰好就是知道的人之一。”对方再度开口说道，“我是米尔多，第五阶受测者的失败产物。”

“第五……”

古安生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但却是很快就意识到眼下的情况，所以他立即止住了。

“是的。”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古安生的惊呼态度，于是再度开口说道，“我相信前三个阶段，你应该已经有多了解了。第四阶段实际上就是对骨骼进行改造，具体的过程我就不说了，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就算是经过了前三个阶段的成功改造，甚至有了外置魔力器官的长时间强化身体状况，但能够成功撑过第四阶段改造的人依旧不多。”

“可是我看这里的人似乎并不算少。”

“那是你并不知道这些年，梅尔奇研究所究竟有多少实验素材。”对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平静，但语气里的悲哀，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第五阶段，因为我是失败受测者，所以具体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要加入研究所的第一护卫军最少也得是第五阶段实验的成功受测者。”

“第五阶段的实验，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根据研究所那边的安排，我大致上能够猜出一些。”

“研究所不可能不知道战争骑士团的实力，如果真的是想要彻底消灭对方的话，那么理应派出作战能力更强的第一护卫军才对，但结果却是派我们刚刚结束受训不久的第二护卫军。……你难道真的认为这里面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所以事后我想了很久，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米尔朵的语气变得低沉严肃起来了：“对于研究所而言，我们这些没有顺利通过第五阶段的受测者不管多么努力，又或者能够变得多强，终究也就是和牲畜没什么区别的实验素材而已。真正有价值的只有成功通过第五阶段的受测者，而我认为，想要成功通过第五阶段的测试，就是必须要放弃自身的思考能力，只要做到不断的屠杀敌人，然后又能够活下来，那么就算是成功通过第五阶段了。”

“我看到了不少人……不少在那场战争后活下来的人，回来后都被研究所征召调走了。”

“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报废’，但……前阵子我看到了好几位都已经换上了第一护卫军的装备，正式成为了第一护卫军。刚见面的时候，我还挺为他们开心的，可是当我和他们打招呼时，他们对他的态度却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那种感觉……”

“就好像他们变成了某种木偶，失去了自我的情绪感知。我想唤回他们的意识，可是……”

“当时面对他们，我就好像见到了什么最恐怖的可怕怪物，我觉得我当时如果再说一句话，很有可能会被杀死！……我感觉，他们已经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朋友了。”

莫妮卡和古安生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微的错愕。

米尔多看到了古安生眼里这抹错愕的神色，他以为古安生是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