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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福澜看着苏白衣,笑呵呵的道:“明使,生意谈完了,咱们也该谈谈联盟的事情了吧。”
苏白衣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喝了一口水道:“如今陛下册封大王为广南王,便是我大明的外藩,大王说什么联盟,本使听得不甚明白。”
“呵呵!”阮福澜也不生气,也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道:“据寡人所知,那北面的黎皇,高平的莫氏,也都是你们大明的外藩。可上次贵使差人去郑氏寻求合作事宜的时候,郑氏非但不与合作,更是在海上劫掠了大明的货物,如此胆大包天目无天朝之人,大人难道不生气?大明难道不想还以颜色?”
苏白衣眉毛微动,心道这世上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郑氏做的隐蔽,大明也一直在因为面子而隐瞒,可这阮福澜竟然也已经得知了。
不过……呵呵!苏白衣心里微微一笑,如果这个阮福澜现在不提出攻打郑氏,那才叫不正常呢。
话说回来,这阮氏的家主一代代传下来,从阮潢到阮福澜已经四代,在整个广南地区站住脚跟也已经过了七十多年,可四代家主每一个都可以称作雄主,比大明的天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四人中,各有特色。
第一代家主阮淦乃是整个广南的奠基人,也是整个家族的开基之人。
阮潢作为第二代家主,他经营广南五十五年,将广南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在郑氏偌大的压力之下以小博大,苦苦支撑乃至有今日之大业,如假包换的一代枭雄。
三代阮福源和其父亲比虽然武功略微欠缺,可他深谋远虑,依靠横山灵江之险和郑氏对抗,被郑氏连续宰割五年而没有丢失寸土,直到退位的时候还在想着谋取占婆、真腊二国,自然也是个深谋远虑的国君。
这四代目阮福澜一身铁胆,铁头功练得出神入化。苏白衣之前查过资料,在原来的历史框架里,他将铁头功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他一辈子就干了一件事:和郑氏死磕。
死磕到什么程度呢?
从他继位开始,到他死为止,在位十三年的时间里就和郑氏打了一仗,当然了,这一仗打了整整十三年,如果再加上他父亲阮福源之前的七年,整整二十年。
而阮福澜一死,他的儿子继位之后立即便和郑氏和解,然后开始南侵占婆、真腊之旅。
所以,这阮福澜是个铁头功。
如今刚刚将生意谈好,他就提出要和大明一起去找郑氏的麻烦,原也在苏白衣的意料之中。如果他不提战争的事,苏白衣才觉得有些不正常呢!
“那个大王……”苏白衣脸色发苦,心里却乐了。
战争嘛,嘿嘿,只要不动用我们大明的力量,不消耗我们大明的军队,打就是了,反正又没有核武器,不用担心核污染。
不过嘛,欲扬先抑,效果才最好,才能让人觉得你被逼无奈没有什么图谋。
“大王啊,我们大明有部兵法叫做《孙子兵法》,其开宗明义,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对付郑氏可以,但是不一定非要刀兵相向。”苏白衣道:“比如说,我们可以抨击他,辱骂他,断绝与他交往,还比如……”
“哎……明使!”阮福澜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咳咳两声道:“这些法子无关痛痒,用起来也不解气,照我说,咱们应该两边出兵,南北夹击,一举而灭掉郑氏。”
“恐怕并非易事。”苏白衣颇为郑重的道:“郑氏有十万大军,你阮氏目前可用之兵只有二万,防守有余,可若夹击郑氏的话,势必要深入其土,到时候你区区二万大军便不够了,再者,即便我大明可以从北面攻打,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凑效。”
阮福澜沉默了,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两口茶。
他如何不知道难以凑效,只是急于打败郑氏,然后一统安南罢了。
“不过……”苏白衣的话似乎充满了魔力,一下将低头喝茶的阮福澜给吸引了过来,他低声道:“咱们两家的兵力如果不足以对郑氏造成威胁的话,那就再多找几家。”
“多找几家?”阮福澜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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