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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手骨折（第2页）

“劳烦大夫。”武怀安掏了足够的疹金，又唤来小吴，“抓了药，让医徒帮着熬好了再拿回来。”

“我办事，头儿你放心。”

小吴好声好气的送方郎中出门。

武家二房人一走，院子里沉静不少。各人有条不紊的做着分派到手里的活计。

赵顺办事归来，叫方氏拉去旁边一道说，“这老虔婆一来，闹得屋子里鸡犬不宁。将妹妹气昏了不说，还累得二郎媳妇折了指头。

大郎性子硬，发话同那头正式断了亲。往后你路上见着，也只当是陌生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赵顺气得直喘，“这口恶气不出，如何对得起我阿妹。我去找大郎商讨商议，不要他半条命，我赵顺二字倒着写。”

“回来，回来。”方氏忙扯住着急火燎的丈夫，“屋里屋外都要他照应，现又多了两个受伤的。你不说给他分担分担，怎好再给他添乱。

不急一时，待二郎的事办完，再好好想想讨公道的事。还有，娘那头你要瞒死了，若叫她知晓，不定又要哭出什么病来。”

赵顺烦躁的捋了把头发，闷声道：“我省得。堂屋那头你多照应些，光儿和慧娘提在跟前，莫让他们乱跑惹祸。”

方氏最听不得任何人编排她一双儿女，孩儿亲爹也不行，斜眼瞪了一瞬，“我儿子闺女向来听话。”

出殡那日，晴空万里。就连那寒风吹来的力道，也弱了不少，轻轻柔柔抚过高展的白幡。

起灵前，赵氏哭晕在堂屋，没出得了门，方氏留下照顾她。苏春娘则由愉娘搀扶着，行过一路又一路。

黄土覆盖，遮埋了人的一生。至此，武青山墓旁，双多了处新坟包。

和煦的风，扬起耳畔的发线，似带着情人间的安抚与呢喃。

昏昏沉沉小半月，再醒来时，赵氏已不大记得清人。她常拉着武怀安的手，‘二郎……二郎……’的唤。

武怀安任她认错，并未出声反驳。

“二郎归家可早，近几日又去了何处贩货。路上可有吃好歇好？你阿哥多时未归家，不知又跑去哪里办差。若与你通了信，你定要同娘说。”

“好。”

武怀安笑着应她，转身出门请了方郎中来。

赵氏畏畏缩缩的不肯伸手，苏春娘只得在旁哄骗许久，她才听话任他看疹。

不多时，收了手，迎上赵氏的疑狐，笑着同她打趣，“你得个好儿子，时不时请我来替你把平安脉。”

赵氏放下心来，连连谢他几声。

武怀安送郎中出门，询问起赵氏的症状因何而起。

“人啊，一命二运。你娘丧夫丧子，半生悲苦。如今这般，未尝不是好事。凡事顺着她些，与你说什么，听着便是。”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抓着我的手问二郎，有时又将我当作二郎，脑子里，似有意在规避这件事。”

“这脑子啊，讲不清的状况太多。人受了大刺激，往往下意识会出现一些回避行为。你娘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她能认得你，认得春娘，已是万幸。

有些事既太过痛苦，顺其自然，何乐而不为呢。”

武怀安闻言不再纠结，只行为常在他本身与武二之间转幻，一时惹出不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