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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宝葭吃了一惊:“难道你们还动了手……”
“打了一架,”谢九琨悻然道,“他比我厉害,这一点我算是服了他了。”
陈恩瞥了他一眼,嘲笑道:“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别成天吹牛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谢九琨没理他,只是担忧地看着叶宝葭:“他这么厉害,又是天子,以后若是欺负你了,你更是有理没地方诉,再要想逃就难如登天了。”
叶宝葭心中感动,小声道:“他若是欺负我了,我自然也能想出办法来逃走,到时候天涯海角再来寻你们远走高飞。”
谢九琨畅快地笑了起来,挑衅地朝着卫简怀远远地瞥了一眼:“好,那我可时刻等着。”
卫简怀故作大度地和他们隔了有些距离,听不清他们的话,见他们说得开心,忍不住心中醋意翻腾,冷冷地道:“差不多了,该启程了。”
叶宝葭有些不舍,追问道:“你们打算去哪里?小九若是没什么去处,不如跟着一起回京。”
陈恩笑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年纪大了,便不想挪窝了,若是他日公子有什么差使,只管遣人送个信来,我还是同以前一样,愿效犬马之劳。”
谢九琨则看了看远处,一脸向往地道:“从前听谢大人说起南陈的风光,我一直很想去瞧瞧,你既然走不脱了,我便自己去游历一番。”
“那也好,”叶宝葭笑道,“日后有缘再见。”
“那我日后若是回到冀城了,该怎么找你?”谢九琨挠了挠头问。
叶宝葭想了想道:“你去武宁侯府找排行第六的叶家公子,托他给我带个信就好了,不过,万万不可提及我从前的身份,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
谢九琨和陈恩自然都郑重地点头应了,三个人又聊了两句,依依惜别。
眼看着两个人走得远了,卫简怀这才脸色稍霁,酸溜溜地问:“没说朕什么坏话吧?”
叶宝葭凝视着他,眼中有光芒闪动,良久才道:“陛下,你愿意让我再见他们一面,我心里开心得很,多谢陛下了。”
卫简怀心中受用,矜持地道:“看在他们对你还算忠心的份上,朕不和他们计较了。”
“是,”叶宝葭仰起脸来看着他,促狭地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自然有着气吞山河的肚量。”
卫简怀翻身下马,几步就到了她面前:“夫人这是在取笑朕吗?不如我们一起去马车里好好说道说道。”
叶宝葭抿唇一乐,忙不迭地退后了两步朝着马车跑去:“不必了,陛下还是骑着踏雪走吧,这马车太小,装不下陛下的气度万千。”
笑话,怎么能让卫简怀上了马车,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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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是行色匆匆,可这一路和来时自然心境大不相同。
身畔有心爱之人相伴,便是再苦也是旖旎风光。
大淮江是北周境内为数不多的几条南北流向的河流,从南安郡的齐门山起源,一路流经数个府郡,沿途或是高山险峻、或是赤壁如霞、或是船影点点渔歌唱晚,风光怡人。
两人则苦中作乐,策马并行一起观赏名山大川,登船迎风一起目睹这江河滔滔,自在快活得很,心中也暗中竟然都起了一丝期盼,盼着这回程越长越好。
然而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卫简怀出来已经有大半月了,朝中群龙无首,南书房的奏折只怕要堆到屋顶了。
叶宝葭也已经大半个月没有露面,后宫众人、京中世家甚至连宗室也只怕都疑窦丛生,万一被戳穿了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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