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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枝一听,立马拍板:“这事我应了,教坊那边要多少染布都成,银子好商量。我只有一个条件,头牌娘子以外的姑娘所穿衣裙由我们提供。”
春白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林花枝,你没生病。你……你可知道你说什么?”
林花枝点头:“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织染布匹如果不是大规模生产,一般的小打小闹是赚不了大钱的。可这成衣就不一样了,你看京城这么大,有钱人家这么多,你算下,这每家每户的女人们每个月要买多少衣裙?这才是赚大把银子的地方。所以我决定,咱们不仅要开染料坊,我们还要开成衣铺。”
春白愣愣看着林花枝好一会,然后不确定的问:“你是认真的?”
林花枝重重点了点头,她这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在刚才她大体算了一下,一匹白布六十尺值二两银子,可以做八套到十二套长袍或者裙子,一套衣裙估计可卖到六百文到一千五百文左右,刨去必要的开支,一匹布最少可以赚到三两银子。孙家每年出产的布匹三十万匹以上,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春白问:“开成衣铺简单,问题你得找人裁衣做衣呀。”
林花枝瞪了春白一眼:“你真是个糊涂人,敢问世间有哪个女人不会做女红的?这不同于织布或染布,没复杂的过程,只要心灵手巧针脚细密就成。京城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几个手脚利索的女子。”
春白仔细一合计,的确,以她们此时的能力,开成衣铺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春白道:“既然你决定了,我就去回教坊使,把这事给应下来。”
可林花枝却拉住春白,道:“不急,你先别急,等丝制大会后再说也成。先把该准备的事情准备好了再说别的。此时,最重要的是丝制大会,我同青凌这段日子都抽不开身,你也有别的事要做。这开成衣铺的事情可以暂缓一下。”
春白不解:“我要做的事情不就是听你指使呀。怎么,我还有别的事?”
林花枝点头:“你要帮我看着孙正明。”
“怎么?你觉得孙正明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了?”春白一顿,“可是因为崔婷?”
“与崔婷无关,我只是觉得像孙正明那样的聪明人,明着是与张家合作,这暗里肯定还留有后手。孙家在江北浸淫数十年,要不是去年出现问题,被张家钻了空子,根本没人能插足孙家在江北的生意。如今孙家的染布生意被张家占了一半去,孙正明心里多多少少是有想法的。在丝制大会结束前,一定要稳住他。”
春白点头:“我明白了,恐怕崔元也和你想到一起了,所以崔元对崔婷三番几次去找孙正明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完全是放任崔婷。崔元也是打孙正明的主意呀。”
“是呀,崔家本家根基在江北,这些年来与孙家斗来斗去也没个章法,现在张家在江北插了一脚,崔元不可能放任这个机会。若是说动孙正明给崔家甜头自然最好,若是说不动孙正明崔家也不吃亏。左右都有便宜可以占,崔元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愿多管崔婷。”
春白嗯了一声,看了看林花枝,忽然开口说道:“这感觉,你说像不像咱们在江东城时,严少白同陈氏宗族闹的那事。”
林花枝一怔,还真别说,是像呀。所以可见,严少白当初有多不开心,那么孙正明也有多不开心。
春白啄磨了下:“别说是你,其实连老太爷也是这个意思,昨天我见老太爷把二少爷同京里的管事都叫去,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可是隐隐听和张家在江北的生意有关。”
“所以呀,你要帮我看好孙正明。”林花枝加了一句,“这很重要。”
春白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那你呢?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林花枝也不打算隐瞒,她道:“我呀,我准备去崔家找崔婷小聚一下。”
“啊,你真要去?”
“是,我真去。”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崔元昨天晚上睡的晚,早上起来时,喉咙略有不适,隐隐发痛,似夜里着了凉。吩咐管家让厨房熬了姜汁,喝了一大碗下去,似乎并不见效,好在今天是休沐日,不必进宫朝见陛下,崔元觉得身上冷,又躺回床上。
恍惚中,刚要睡着,却听管家在外间道:“老爷,李大人同李二爷来了,现在人在偏厅里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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