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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夫有些半信半疑,这时其中一人问道:“女郎的先师为哪位?”
“先师名讳。。。。。。郑无空。”姜灼低头回道。
大夫们一脸恍然,忙拱手:“失敬,失敬,原来是郑家药铺的姜大夫。”
“小女才疏学浅,今日班门弄斧,让两位先生见笑了。”姜灼少不得谦虚两句,大家都是同行,她自当尊重前辈。
想是这紫苏饮起了效,两日之后,偠美人的胸膈胀痛已然消下,只一直未有临产之兆,姜灼隔一时便为她请平安脉,结果自是好的,偠美人的两尺脉已然渐渐平复。
此时,刚请完平安脉,偠美人忍不住又问:“姜大夫,怎得孩子还不发作,不会又出了不妥吧?”
姜灼笑着安慰:“夫人不必忧心,瓜熟蒂落,说不得这两日便要生了。”
偠美人想了想,随即禀退产婆及旁人,拉了姜灼道:“你是我贵人,若无姜大夫,也不得我今日,此次孩儿若能顺利产下,我必然要重谢一番的。”
姜灼笑着摇头,这“谢”字她不敢当,只盼着日后能平安离开此地,便算心满意足,只是当着人家的面,姜灼不敢说出心里之话,只能冲着偠美人笑笑。
“其实,谭嬷嬷临走之时,曾来求过我,说你被人诬陷下了大狱,让我想法儿救你,”偠美人任姜灼服侍着靠到枕上:“我当时也应下了,可转过头就出了不妥,却不想阴错阳差,倒让你出了那地方。”
“谭嬷嬷竟是离开了?”姜灼脱口而出,随后立时噤住声,意识到此地不同别处,真真不能胡乱打听。
偠美人倒似乎并不在意,坦然相告:“你也知道,嬷嬷如今在傅家做教习,听说傅大人坏了事,带着一家老小被贬到南边去了,我本来想让嬷嬷留下的,只她似乎舍不得那家两个小女郎,竟主动要跟着去,我自是阻拦不得。”
听到此话,姜灼反倒松了口气。
陇西王是一心想谋大位之人,一言一行皆不得有差池,然而这人私德不彰,竟在背地做下违背伦常之事,若传出去,绝对是前途尽毁。
谭嬷嬷毕竟知道太多内情,待得久了,怕未必能得着好,因此,自然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不过如今却是她自己陷到了里头,姜灼说不担心,心里还是极为忐忑,只怕日后大祸临头。
“姜大夫莫如留在此地,”偠美人拉住姜灼的手,恳切地道:“但凡我在一日,自会保你平安。”
姜灼只能苦笑,偠美人的意思极是明了,她如今只有留下才得无虞,若是出了这里,恐怕陇西王未必能放得过她,只是,姜灼怎得甘心。
以偠美人的身份,日后或好或歹,全凭陇西王的真心,若有一日陇西王决定放弃她,偠美人绝对自身难保,如何还能保得住姜灼。
就算陇西王对偠美人一片真心,恐怕也敌不过对皇权富贵的迷恋,结果再好,也不过是被藏暗处,一辈子不得见天日,而作为知道内情的局外人,姜灼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儿去。
姜灼一时无语,其实当日决定掀开帐帘之时,她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结果,而那时的一无反顾,于现在,却是心中后悔不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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