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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盯住崇磬,“为什么,倒是给我说说理由。”
“爷爷,那您容我问一句成吗?”
叶潜白眉毛一扬,“你有什么要问?”
“爷爷您这是要开家庭会,还是要开董事会?”叶崇磬微笑着。
叶潜将手里紫砂壶“咵”一下掼手边小方几上,“你说什么?”白眉毛一抖一抖。
叶崇磬略低了下头。
“父亲,您别生气。小磬这么做,一定有他理由。”叶居善坐离叶潜近位子上,这时候小声劝慰。转眼看叶崇磬,“小磬,跟爷爷认错。”
叶崇磬说:“是。爷爷,这件事情,之前没跟您和大伯商量,擅自做了主,我莽撞了。”他明白这必然是有人爷爷面前说三道四了。
叶潜眼皮合了一下。面沉似水。
叶崇磬见爷爷没有再发火,接着说:“爷爷,我们和方家关系,自不必说,那是几辈子交情;可商言商,方家如今虚有其表,外人不知道,我们总是知道。我手上调查报告就显示,他们旗下公司不良资产已经到了触目惊心地步,这时候再与他们合作,风险太大。与其将来伤了和气,还不如……再说,爷爷,我们是上市公司,走这个程序,他们应该没有话说才是。”
“道理虽是如此,你到底得顾着些爷爷面子,多与他们盘桓些时日。”叶居善插话,微微瞪了崇磬一眼。
“是。”叶崇磬低下头,“我疏忽了。请爷爷责罚。”
“我还能责罚了你?嗯?我问一句,你一开口便是问我这是董事会还是家庭会。”叶潜把紫砂壶拿起来,手中转了转,仍放面前这个个巨大阴沉木茶几上,拿起一只小巧紫砂杯,将杯中茶水浇壶上。
叶崇磬头低了一两分。
“小兔崽子,做事这么专断。”叶潜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骂起人来声音洪亮极了。他瞪了崇磬半晌,目光一分又一分明亮起来,又渐渐暗下去,只是盯着崇磬一个人,一瞬不瞬,场人都不再开口,只替崇磬担心些。好一会儿,才听老爷子说:“这回饶了你。以后办事儿再这么目中无人,你等着。”
“是。”叶崇磬应承。
叶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叶居德为首,鱼贯而出。
“磐儿留一下。”叶潜说。
“哎,来喽!”叶崇磐响亮答应着。
叶崇磬走后,伸手关房门,正看着叶崇磐对他一笑。他还没回身,就听叶崇岩他身后低声道:“二哥,你敢那么跟爷爷说话,这是要造反啊。刚吓我一身冷汗。”
叶崇磬不声不响走叔伯身后,没搭理崇碁。
崇碁却“扑哧”一乐,说:“得了啊,你们没回之前,我们那儿罚站罚了半拉钟头呢;都是你,没事儿批龙鳞,害我们连坐……等会儿吃完了饭,我那儿?”
叶居德回了下头,“崇磬。”
“大伯。”叶崇磬紧走两步,甩下崇碁,走了大伯和三叔叶居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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