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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竟然不知道,表妹心里原来对我有这么大意见。”
一道淡漠的嗓音从墨岚宽阔的双肩后方传来。
唐言蹊一个激灵,说话的男人已经走进了他的视野,居高临下地盯住她。
那眼神,冷冽犀利,看得她头皮都发麻。
于是唐言蹊深吸一口气,非常识趣地转头对墨岚道:“但是表嫂熬的粥真是好喝得没话说,我觉得表哥太有福了,娶到这样的老婆。”
墨岚早已对她这个吃软怕硬溜须拍马的德行习以为常了,脸色不改地为她解围道:“是,我也觉得江大公子和傅家那位千金是天赐的良缘。”
江一言生下来便是天之骄子,听过的马屁可以出一本书了。
但这番话,还是说得他心情莫名愉悦,冷峻的脸廓也稍稍松动,“医生叮嘱过,她现在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墨岚起身,不动声色地把女人护在身后,表面谦逊,实则二人视线相接时,江一言就感知到了这个男人的深浅难测。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墨岚开口,慢条斯理道,“不过言言在家里闷得太久,想必也乐意出去转转,总不能一直麻烦他表嫂给她做饭。”
江一言没再说什么,放二人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他却又折回卧室里,将墙角的东西摘了下来。
这一回,傅靖笙就倚在门边看着,不禁挑高了那对如画的细眉,“你这人是不是变态?连自己表妹的卧室都不放过?”
江一言面无表情地睨着她,“嗯,因为你不给睡,我忍得太辛苦。”
认识他这许多年,江一言什么样子她都见过了,可眼下瞧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傅靖笙却还是有点烧脸。
男人走过来将她抱住,“阿笙,已经六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傅靖笙的视线越过他,空空地落在房间里,唇角翘了下,“我前几天又梦见它了,它还那么小,在梦里叫我妈妈。”
江一言俊脸一沉,“阿笙。”
“孩子死在我肚子里,你说得真容易。”傅靖笙抚着自己的小腹,“我原谅你,它会原谅我吗?说真的,江一言,我们不如彼此放过吧,喜欢你的女孩那么多,郁城上上下下的千金小姐你随便挑,何必——”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一言脑子里的神经就被挑起一片尖利的怒火,他猛地将她扣进怀里,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
傅靖笙推不开他,她很久没见他这般对她用强了。
这几年,都是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无二话。
唯有她每次说到要离开时,他才会有如撕下一张面具般狂躁冷厉起来,“傅靖笙,是你先追我的,你别忘记!郁城上上下下的公子少爷又有哪个不喜欢你?你怎么不去考虑他们?为什么要强迫我和你结婚,嗯?”
你明知道,因为爱。
因为爱,所以无法忍受着漫长的一生与你无关。
可她怎么说?
女人莞尔一笑,轻声道:“因为年少轻狂,不懂事,总是犯错。”
听到“犯错”二字,男人原本就阴沉的面容更是难看了,他一字一字地问:“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个错?”
“不是吗?”傅靖笙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时候你和孟不悔是全城公认的金童玉女,是我不识好歹非要强求,才有了这么个后果。”
男人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能听清骨骼摩擦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强求了?”
“我说了,因为那是个错误。”女人抽回手,倾城的眉眼间裹着凉薄与冷艳,“但我傅靖笙还没无能到无法为一个错误买单的地步,你不用想着补偿我什么。我也不会傻到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那样——我连我死去的孩子都对不起。”
江一言心中绷开的裂缝终于将他的理智吞没,他蓦地低头咬住她的唇瓣,辗转深入,甚至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傅靖笙脸色大变,“你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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