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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云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这人的心若是变了,却不是想再变回来就能变回来了的。对着柳如月演戏,对着朱承平演戏,对着这整个侯府的人演戏,谢宛云都无所谓。这里,即使有人曾经对她有过几分怜悯,可是,没有一个是真的全心对过她的。
可是,春歌不一样,她是真的曾经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也是她,到了最后,却站在了柳如月那边,亲自参与了要她命的计划。
谢宛云真想知道为什么?如果知道为什么,那么她至少可以选择原谅或者痛恨,或者再不相见。
可偏偏,这个世上能给她答案的那个人并不存在。
这个春歌,还是那个可以为了她拼命的春歌。对着这样的春歌,她演不出来戏,也不愿演戏。
这一切,又怎么对秋痕说?
说了,她又能理解吗?
谢宛云最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露出了倦色,挥了挥手。
“你去吧,好好劝劝她就是。”
阳春三月,正是百花盛开之际。院子里的一株老桃树花开得正好,那一树的花占满了半个墙头,风一吹,落花满地,说不出地好看。
秋痕问了院里洒扫的小丫头雀儿,就在这里找到了春歌。
她正拿着把花扫,扫着落在地下的桃花瓣。见了秋痕,她强露出笑脸,说道:“姑娘喜欢桃花的香味,我将这些花瓣晒干了,做成香囊,姑娘见了喜欢,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本是笑着说的,说着说着,却落下泪来了。
她用手擦着,可是,泪却越落越多。这一段时间里累积的不安、委屈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了起来。
秋痕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抱着她的肩,一下又一下地拍着。
这一幕,被住在东间,从窗子里向外头望的王嬷嬷收入了眼里,坐在她对面的崔嬷嬷本来正与她说事,却见她似乎走了神,奇道:“外头有什么好瞧的呢?我也瞧瞧。”
说着,就要凑到窗子口来看。
王嬷嬷却“啪”地一声合上了窗子,回过了头,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看到两只雀儿在打架,一只输了,在哭呢。另一只又来哄它。这会儿,两个和好了,一起飞走了。”
“有这么有趣的事儿,怎么方才也不叫我瞧瞧。”
崔嬷嬷怪道,又说起先前的事来:“对了,王嬷嬷,还是说说咱们先前说的事儿。奶奶让咱们帮着想想,这进宫见老太妃,要准备什么寿礼才好,你有主意了吗?我是真真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这贵重的东西,老太妃见得多了,不是真正稀罕的东西,只怕也瞧不上眼。若是送得礼轻了,又难免失礼,得罪了老太妃。本来,奶奶说想亲手绣点东西送给老太妃,可这时间,也来不及了。如此,真真我也为难起来了。王嬷嬷可有什么主意?”
王嬷嬷心里暗中冷笑。
送礼?
那也得看你去不去得成?
不过,面上却仍是笑得同个弥勒佛一般。
“我也正为这事头疼了。崔嬷嬷,你看,我这个主意可成……”
东院都是如此,西院那边,就更是热闹了。钱氏坐在柳如月的屋子里,看她一套衣服又换过一套衣服,不停地摇头,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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