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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去了白画的屋子,其余的奴才依然跪在地上,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随便乱动。林未央抓着白画的手,白画很镇定,清秀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却觉得很揪心。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希望千万不要真的搜出些什么来。
过了片刻,侍卫们浩浩荡荡的回来了,他们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领头侍卫的手里,说道,“这是从白画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领头侍卫冷眼瞥了一眼,随后将东西收进了手里。“你这丫头还真是嘴硬,来人啊给我带下去等着相爷亲自审问。”领头侍卫随手一挥,带着挑衅的余光看了一眼林未央。
林未央无暇顾及,一心想着到底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白画的手里,白画拿那个东西又有什么用?“真的是你拿的吗,你要那个破令牌做什么啊?”她急得抓紧了白画的手,清秀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白画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侍卫们走了,林未央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慢慢地垂了下来。白画被带走了,她知道这一次肯定是难逃一劫。到这里这么长的日子都是白画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如今连最亲近的人也深陷危险之中。就算是自己去跟段译潇求情,他也未必肯网开一面。
脏乱的牢房里,白画蜷缩着身体靠在角落里,身上粘上了一些杂草,她低着头若有所思。其实那块令牌根本就不是她拿的,早上她经过夫人的屋子时看到有个丫头悄悄地进去了,她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夫人的屋子里便离开了,出于好奇她仔细地搜查了一番,最后找到了小丫头放在相爷屋子里的令牌。虽然不知道丫头为什么放在这里,可是白画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将东西拿走了,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果不其然,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大队的侍卫就找到夫人的屋里来了。
其实她本可以把这件事说清楚,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深陷囹圄。可是有些事压在心里的滋味太难受了,她不想再受人控制,也不想这样无知无觉的过下去,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相爷,偷令牌的人已经抓到了,是夫人屋里的丫头白画,那丫头亲自承认的,东西也在她的屋子里搜出来了,这会儿人正在大牢里关着。”段译潇刚踏入相府,管家立马迎了上来说道。段译潇沉了沉眸子,顿了一小会儿,随即转身准备去大牢,不巧正好撞上了前来的林未央。
林未央害怕白画会受到惩罚,所以一直派人去门口看着,只要相爷回来了立马回报,好事先求求情。段译潇看到她并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反而是把她当成空气一样,淡淡的瞥了一眼绕过她便准备走。
“你不要走,我有话跟你说。”林未央抓住了段译潇的衣袖,说道。“有话要说,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段译潇的语气里全是轻蔑,始终都没有正眼看向林未央。“我相信不是白画拿的,你不要冤枉了好人。”她抬起头,乞求的望着段译潇,希望他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段译潇猛地贴近了她,大手拦住了她的纤腰,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白画做的,难道是夫人做的,她是你屋里的丫头听了你的话这么做也是可能的,夫人说对不对?”段译潇凤眸微微的皱起,凌厉的目光在林未央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终停在了她精致的小脸上。
“你不要血口喷人,说不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也不一定,你最好事先查清楚,不要随随便便就冤枉了好人。”她说着,怒气冲冲的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他到底是凭什么这么随便的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栽赃嫁祸,到底是不是有人栽赃他一点也不在乎,白画本身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相府里,借这个机会除掉她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手底下做小动作,尤其是会伤害到他。
“白画那丫头什么来头我清楚得很,要是再说一句话我连同你一起关进监狱里。”段译潇直接否决了林未央的话,直接让她吃了瘪。段译潇突然撤去了手部的力量,失去了支撑的林未央差一点栽倒在地上,幸亏红儿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来个狗吃屎。“你不要走,你听我说完。”
“来人啊,给我把夫人关进屋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段译潇大手一挥,几个强壮的侍卫上前把林未央带进了屋子里。她极力的挣扎着,奈何根本抵挡不住两个男人的力量。屋子上了锁,门外还有侍卫把手,她坐在那里心急如焚,可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这么傻傻的坐在那里。
冰冷的监牢里,白画平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些什么,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段译潇望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是谁派你到相府里来的?”段译潇坐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桌子。牢狱里很安静,一点响动都足够在心里引起震荡。
白画咬紧了牙关不说话,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段译潇的耐心渐渐被磨光了。“来人啊,给我上刑。”他冷声说道。对于嘴硬的丫头最好的办法就是逼着她说,要不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侍卫们听到这话,拖起跪在地上的白画绑在了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绑住了。她依旧低着头,眼里没有畏惧。
段译潇本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对付一个小丫头,可是白画不说那就不要怪他了。“最后问你一次,你是想要乖乖地说出来还是想受罚,聪明一点的人都应该知道怎么选。”段译潇走到了白画的面前,被白画的淡定惊讶了一下。若是换做一般的丫头早就跪地求饶了,那还能这般的安静。
“我不会说的,相爷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白画无话可说。”白画抬起头来望着段译潇,坚定地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我知道你以前在太后的宫里当差,是不是太后派你过来的,你到相府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若是不说就别想活着走出去。”段译潇大手一挥,鞭子稳稳地打在了白画的身上。
白画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尽管身体传来的刺痛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说,说了那个人也许就会跟着她一起死了。自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让一只守护的人跟着自己一起死,这一辈子他们没有缘分,只有等到下一辈子了,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了白画的身上,可是白画依旧一个字都不说。这个下丫头的倔强让段译潇有些震惊,他抬手让侍卫们停止了,重新把白画关了进去。今日不说不代表永远也问不出来,人在自己的手里背后的目的他一定会调查清楚。
段译潇带着侍卫们离开了,白画带着满身的伤痕被拖进了牢房里。她趴在地上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那时候她还在太后的宫里当差,有一天来了一位给太后作画的公子,公子长得很俊,从此她的一颗心都系在了公子的身上。谁曾想到太后竟然用公子的性命威胁她,她才进入了相府答应帮助太后杀死夫人。可恨的是造化弄人,待她那么好的夫人她怎么能昧着良心作那样的事情,她做不到一辈子也做不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承认了所有的后果,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这里画上一个句点吧。
白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公子的模样,人常说有来生,她希望若是真的有那就让她下一辈子早点遇到公子,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她的嘴角带着笑意,狠狠地咬下了自己的舌头,蚀骨的疼痛传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
林未央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红儿脑袋都疼了。“夫人,你先冷静一下,这样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啊。”红儿看着她着急,心里也不大好过。“我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啊,白画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林未央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恨不得一脚踹开大门冲出去。
“夫人不好了,白画姐姐在牢里自杀了。”门外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的声音,隔着门林未央听得并不真切,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白画的什么事情。她一个箭步冲上来不停地敲着门,问道,“你说白画怎么了?”
“刚才白画姐姐在牢里自杀了,相府里都乱作一团了。”小丫头加大了音量,林未央这一下是听得清清楚楚。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红儿赶忙上前把她扶起了。“你们快点把门给我打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林未央一脚一脚的揣着门,门外的侍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有相爷的允许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狗奴才还不快给我开门,小心我要了你们的脑袋。”林未央心心念念的都是白画的情况,偏偏这些狗奴才还不放她出去。她不死心的一脚一脚的揣着门,最后侍卫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把门打开。林未央狠狠地瞪了侍卫一眼,快步地走向了牢房,她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人,等她回来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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