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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我已下了通知,任何跟程氏集团有关的律师禁止接触梁晴依。”
看完信息,我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或者说,方婷的死让我已经心灰意冷,除了宝宝外,任何事情都不能让我动容了。
我发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宝宝我会接走,如果强留,会后悔一辈子。”
“倩倩,你要带走宝宝,也等出了月。”程熙隔了很久才发回这条信息来。
不得不说他很了解我,他知道这时候跟我来硬的自会玉石俱焚,所以用宝宝来留我。
“好,等宝宝出月了,谁也拦不了我。”我发回信息去。
宁振涛大哭一场后跑进了自己房间,我叹了口气走出去,现在没人可以帮到他,希望他能坚强挺过来。
其实我和他一样伤心,但我还有宝宝要照顾,所以必须挺着。
回到程家后,我一句话都不跟他们说,一直在房间里面照顾宝宝,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抖动不会出房间。
他们会进来房间看宝宝,但是也只是看,我根本不跟他们说话,所以也没有人会呆在房间里很长时间。
我让程熙去其他房间睡,整个人下来我和他说的话没超过十句,这是我和他认识以来关系最僵的一次。
一个月后,宝宝满月了,程熙找我商量帮宝宝摆满月酒,我只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发信息告诉程熙,我不会出席。
摆了满月酒后,我发信息给程熙让他把宝宝送到我和方婷以前住的公寓上来。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和程运鸿梁万梅说,反正我带着宝宝出来住,我不想再呆在程家。
……
凌晨三点,我从梦中惊醒过来,胃里翻搅得难受、我爬起来,踉踉跄跄下床,跌跌撞撞的冲出卧室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天暗。
我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加上照顾宝宝太累,我的脾胃很虚弱,晚上又受了风寒。我将胃里最后的东西都吐干净后,整个人像死过去一次。
我站起来,趴在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一下下往脸上扑水。过了许久才关了水龙头,浑身虚软的坐在马桶盖上。
我打开手机开机想看一下时间,却不小心点开了通讯录,看到了方婷的名字。
哪怕只是看到这个名字,我就痛彻心扉。我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久,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我住在了我们以前的房子,却脸她一面也看不到。
电话响了一声,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居然接通,电话那端传来程熙惊喜交加的声音,“倩倩,你终于愿意给我打电话了……”
“程熙,别再找我行吗?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低低道,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与悲恸,如果当初所有人,甚至是老天爷都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在一起时,但我们结婚了,却才是真正折磨的开始。我此时想安静的离开,我不想再受折磨了?程家,我惹不起。
程熙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一般,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疲惫而狼狈地闭上眼睛:“这些天我都在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程熙,我接受不你们帮害死我朋友的人打官司,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所以,我们就这样吧。”
“不行,我不接受!”一股怒意袭遍了他全身,程熙咬牙切齿道:“你听到没有,我不接受!”
我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紧紧地捂住胸口,眼泪再度滚落下来。我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没有灵魂:“我已经决定了,就当作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吧,我不会在踏进程家一步。”
我不想说说话了,拿着手机渐渐离开了耳朵。
“蒋倩倩,不准挂电话!”似乎察觉到我的动作,程熙怒喝道,“听我说,就算你要定我的罪,也听我把话说完。”
我攥紧衣服,明明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我居然还是狠不下心来挂电话。我和他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能隔断吗?
我听见那端传来压抑的呼吸声,我的心揪作一团,连呼吸里都是一片痛意。
“倩倩,我妈动用律师的时候我不知道,让律师退出官司需要经过程序,而且法院不一定立马同意。所以我不能第一时间撤走他们,但我已经立马让他们办手续退出官司,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我那时的难处吗?”
我闭上眼睛,眼泪夺眶而出,我恍惚记得,我和程熙生死与共的时候,我们真的只能工患难,不能幸福在一起吗?
程熙带着痛苦的语气传来:“倩倩,我不求你现在会消气,但是不要说分开,不要离开我,我们能在一起很不容易。”
我摇头,哪怕我知道他当时的处境很尴尬,也知道他不可能立马解决事情,但我依然无法原谅。我还记得当时我和方婷说过和程熙已经不可能放开,但现在才知道,当梁晴依的剪刀插进方婷的脖子,当梁万梅用程熙的手下帮梁晴依打官司的时候,我心里对程熙爱恨交缠,比单纯的恨意更让我痛苦一百倍。
我无法不顾一切地去接受这个事实,甚至无法想象梁晴依无罪释放的样子。因为此刻,我所承受的痛苦全部来自于她,她杀了方婷,程家却要帮她打官司。
“程熙,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哽咽地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我坐在马桶盖上,泣不成声。
我关了机,因为我知道以程熙的性格,他不会单方面接受我说的话,他一定会来找我。而此刻,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爱和恨的交织,让我快要疯掉。
我连忙站起来,大抵是起得太急,突然眼前一阵发黑,身体虚晃了一下。我晃了晃头,待那股晕眩过去才走到门边。
拉开门,我看见宁振涛倚在门边上。我一怔,惊愕地看着:“你……小涛你在这里干什么?”
“嫂子,我和你离开。”宁振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声音里尽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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