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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应如是也。”艳云低低地念着,然后脸上有恢复了往日的轻佻风流,翘起二郎腿,悠悠说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江采苓眸光一亮,“当年杀害我之人倒是是谁?”
艳云道,“你心中所想,即是答案。”
江采苓紧紧追问,“所以当年我写给顾既明的信笺是被你们截获了去?他的回信也是你们编纂的?”
艳云道,“你是惊讶皇宫森严,你和顾丞相只见来往更是谨慎,怎么会被他人知道吗?你别忘了,杜念玉虽然不在皇宫,但是宫中还是有亲信的,他们感激当年杜念玉没有将他人供出去,所以帮她一次也是应该的。”
江采苓问道,“所以当初想要杀我的人是杜念玉?而苏清城是帮凶?”
艳云晃了晃小腿,“杜念玉恨你入骨,对陛下说是你当初将她浸泡在寒潭中三天三夜,落下来一生的病根,陛下当时一心以为她是糖葫芦姑娘,所以自然要为她报仇。”
江采苓感伤与杜念玉的仇恨,没有他想。而九歌一向乐衷八卦,在艳云的话中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追问道,“什么糖葫芦情缘?”
艳云挑眉,“陛下自小就不受太上皇的待见,扔到了千里之外的异国当做暗子。而唯一给陛下温暖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帮他赶走了坏人,并且还把她自己视若宝贝的糖葫芦和他分享。纯情的小陛下自然就对这位姑娘产生了爱意,而杜念玉就是利用这个事情,才让陛下对她关照有加的。”
九歌笑了一声,“还真是狗血,这要是写成话本一定带劲。”
而江采苓眉头紧锁,这个故事怎么和自己的还没进宫时发生的事情这么像,于是开口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艳云粗略地算了算,“十二年前吧。”
轰——
时间对上了,事件也对上了,江采苓杏眸浮光一闪,难道当年那个被小混混欺负的小少爷是苏清城?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当时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了一国之太后,更不会想到能死而复活,也想不到亲手杀害自己之人竟然是早时古道热肠救下的落魄少年。
若是追究起来,她也不知道有些事是她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就像是一个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的圆圈,任是人如何努力星要改变,也逃脱不开命运这个圆。
顾既明心思如尘,自然感受到了江采苓的异样,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采苓轻微地摇摇头,手心覆盖在顾既明的手背上,浅浅开口,“我没有事,就是想不到玲珑她竟然会这么做。”
“你们倒是恩爱。”艳云留下了这句话就起身照看受伤的族人去了,临撩开珠帘的时候,嫣红的唇瓣忽然说道,“当年我亲手将陛下易容成了顾大人的样貌,若是江太后您想清算,我的命也在上头吧。”
江采苓摇摇头,“如果两个月前你没有私放我离开凤仪宫,如果今天你没有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或许我会杀了你报仇。”
艳云扬唇一笑,“今日陛下意欲屠杀我蓬莱满族,我们也算是和他恩情相抵,两不相欠。等你们休息好了,便速速离去吧。”
江采苓没有言语,倒是一旁许久没有吱声的江未眠冷哼道,“我们娘娘刚刚饶你一命,你不感谢就罢了,你还要赶我们走不成?”
“昆仑蓬莱两地皆为上古众仙修行之地,老岛主和前任昆仑主也是也是有着明文规定,两派弟子不得踏入对方地界半步,你食言在先,若一个不高兴昭告天下武林众派,你们昆仑只怕再难在江湖自处!”
江未眠被艳云的言辞怼得气焰全无,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那道绰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顾既明蹲下身子,湿漉漉的黑眸温柔地看着面露愁容的江采苓,伸出两个手指,放到了她的唇角,指头稍稍用力,只见江采苓的脸上被动产生了一抹笑意,“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九歌捂着眼睛,这么少女的举动和台词放到话本里读者都会嫌弃矫情做作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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