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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陛下成全!”
元佑帝皱眉:“你这又是何苦?承霖这孩子朕瞧着甚好,打算好好培养着留给太子将来用。西延那地,朕是打算好好治一治,可却没有必要让承霖去。这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你便舍得?”
“请陛下成全!”魏隽航跪在地上,只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你……”见他坚持,元佑帝有几分气结。
“你总得给朕一个理由,总不能说风就是雨的,便是日后贵妃与太子问起来,朕也好回答他们啊!”元佑帝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犬子历练不够,难担大任。况,魏氏以武出身,犬子生于太平之世,所学均为纸上谈兵,不能堪破先祖教导心意,臣以为,将他调往西延,一来可以替陛下分忧;二来也可以让他得以磨难一番。”
元佑帝:“……这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
魏隽航将头垂得更低。
“罢了罢了,你既执意如此,朕也只能遂你的愿。你这个当父亲的都不会心疼儿子,朕又何必白操那份心!”元佑帝挥挥手。
“多谢陛下!”
***
却说魏承霖自被魏隽航强行送回自己屋里之后,便发现院子不再在他的掌控之下,惊慌之下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么多年,他竟是小瞧了自己那个温和宽厚的父亲!
他原以为有府中金令在手,他便算是魏氏一族实际的掌控者,原来并不是,只要他的父亲想,轻易便能折断他的羽翼,让他似如今这般,空有浑身武艺却无法施展分毫。
父亲到底从何处寻来这样的高手!他又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疑心,竟然无声无息地将他所做之事查了个分明,而他却是半分也没有察觉。
西延……父亲真的要将自己送往西延么?无诏不得回京?那怎么可以!他若是这般走了,岂不是给了那慕容滔可趁之机?阿莞不是会误会自己放弃了她?
他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此时此刻,往日的沉稳冷静早就被魏隽航连番举动彻底打散了。
不行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得想个法子,他不能就这样被送走,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到最后却发现以他如今局面,除非有人助他,否则根本无计可施。
可是又有什么人能助他?执墨、侍书他们根本进不来,而他的消息也传递不出去。门外明明只有两个人在守着,可却像是四面八方都有人围着一般,若没有父亲的命令,别说人,只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父亲到底隐藏了多少势力?
他白着一张俊脸,整个人已是六神无主。
“吱呀”的一下开门声,他陡然抬头,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而入。
“父亲!”他的眼里多了几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畏惧。
魏隽航沉默地注视着他。
这个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这样的儿子,教他如何将家族的势力悉数交给他?教他如何将自己最珍视之人托付于他?
“西延城的局势,路上我自会让人详细告诉你,你身边的执墨侍书二人便留在府上,我自有安排。来禄与来寿二人便随你往西延去,此二人武艺高强,对西延亦有所了解,必能护你周全。”
“父亲,孩儿,孩儿并不愿意到西延去。”魏承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勉强压抑住凌乱的思绪,垂着头道。
“陛下已经同意了,你的差事,也另有人会接手。”
“父亲,孩儿不愿去!”
“路上要带的一应之物,我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外头等着。”
“父亲!”魏承霖失声叫着,却见对方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一咬牙,趁着他转身之机,猛地凌空一跃便打算从紧闭着的窗户撞出去,哪想到人还在半空中,忽地后颈一痛,身体随即一软。
他的眼中闪过绝望,不过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国公爷!”来禄半扶半抱着失去了知觉的魏承霖。
“去吧,若是中途他醒来,只将此封任命书交给他,不必阻止。”魏隽航交待这么一句,来禄与来寿对望一眼,应了声‘是’便架着魏承霖出了府门,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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