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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关之后,慕容十文并没有直接返回盛京,转而求着第三鹰带她飞跃御金关,向着东齐军马驻地而来。
萧远山不答应,慕容心里倒也没有多大不满。能得萧洛疆赏识的人,岂会看不出自家老爹的那点如意算盘,是以慕容本就对此行不报任何希望。
但出来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最少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想起一段在脑海深处残留的往事。
如果当初那人没有拒绝,我现在还会是寡妇么?
迷离的望着前方的徐字大旗,慕容十文对着第三鹰道:“师傅就在这里等我可好?”
第三鹰微微点头,眼睛却看向旌旗林立的东齐大营,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弟子为何要来这里,还要孤身一人进去。
不过他并不担心,打小天赋异禀的慕容十文对于风险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怖预判能力,七岁时就能提醒慕容龙城避开刺杀。
除此之外,慕容看人的眼光亦是独到非凡,当年王千阳来草原和他一战,不满十岁的慕容就告诉他,以后那王千阳会比他厉害。
时间最终证明她的预言不假,王千阳果然在人间独领风骚。
这样的女子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第三鹰觉得不会。
莲步轻移,慕容走向军营。
大营之中,徐子东在沙盘上推演攻破御金的可能。
这种自汉家流传下来的东西,徐子东还是第一次以主将的身份总领全局。
往日跟着杨象升,看着老将军在沙盘上指点江山,徐子东还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就是杨象升手下的一颗棋子,把他丢在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就行,然后凭本事杀敌,凭功劳高升。
如今地位转换,棋子变成下棋的人,再去看沙盘上的各点各处心态完全不一样。
套用百姓家的一句俗话,那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以前只想着杀敌砍脑袋挣军功,简单至极。
现在却要去想打这里会死多少人,划不划算。打那边用谁合适,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还要算计着手下本事有多大,能不能按照设想完成任务……
诸如此类,名目繁多。
不知不觉间,徐子东大概明白杨象升所谓的算本钱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把御金比作价值十两银子的东西,把手下的人马看作银子。
那主将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以最少的银子去买这件货物,还要留着本钱去应对其他的货物。
以前徐子东是不会算这个帐的,有多大锅就下多少米,只算赚不算赔。
现在却是不会这般。
也正因为如此,徐子东看着沙盘一阵头大。
不管他如何去推演,如何去算计,他手上这点本钱都买不下御金。
苦恼之下,徐子东看向周武陵,求助道:“若是加上谭山岳的人,我们有没有可能拿下御金?”
丑脸书生盯着沙盘上的沟壑,将本钱翻来覆去数上一遍,又将御金关可能没有五万人算入其中,最后才得出结论打击道:“只当是来御金关外散心,又不是非要进去,老老实实等着泽州洛阳的消息比什么空想都实在。”
徐子东气道:“唐永武的仇不报了?就这么看着萧远山在关中安逸,我们在这里风吹日晒?”
“那能怎么?世间传言道家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你要不去武当龙虎学一学,变出十万兵马。”周武陵无情嘲讽道。
徐子东恼恨瞪眼,咬着嘴不说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周武陵递过一个馍,小声劝道:“泽州洛阳一下,御金不过无垠之水。到那时候你想怎么报仇都行,何必这般心急?”
狼吞虎咽被那干馍噎得直拍胸脯的张盼也劝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着御金也没什么不好,都不用提刀厮杀。”
狠狠咬下一口馍,徐子东都懒得搭理他,双目死盯着沙盘,怎么都不甘心。
一个亲卫走入帐中,高声禀道:“将军,外面有个女子要见你。”
本来胸有怒火,脸带郁闷的徐子东手一抖,干馍直接落在沙盘上,狂喜道:“谢燮这么快就来找我算账了?。”
亲卫只觉将军脑子有问题,有人找他算账还带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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